马嘉祺11

"试试看。"马嘉祺收起枪，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世诚干咳一声打破僵局："行动计划按原定，大帅负责引开巡逻队，老刀带人安置炸药......"

话音未落，宁楚楚突然听到极轻的"咔嚓"声——

是靴底碾碎玻璃的动静。

她猛地转头看向通风窗，一道黑影正从窗外掠过。

"有人！"她脱口而出。

马嘉祺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一把扯过宁楚楚按在身下，同时厉喝："熄灯！"

黑暗降临的瞬间，仓库大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机枪扫射的火光像毒蛇的信子，将木箱打得千疮百孔。

宁楚楚被马嘉祺压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到他心脏跳得像擂鼓。

"李师长的人！"刀疤男在弹雨中怒吼，"后门也被堵了！"

马嘉祺单手搂紧宁楚楚的腰，另一只手举枪还击。

借着子弹划出的光痕，她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沾了血，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林世诚！"他边开枪边喊，"带人从排水道走！"

"您呢？"

"我断后。"他说这话时，一颗子弹打碎了他脚边的煤油灯，火焰"轰"地窜起来，照亮他眼底的狠戾，"这是命令！"

宁楚楚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右边货架后面，三个人正在装填弹药！"

马嘉祺挑眉，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

三声枪响后，货架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低头看她，火光中那双常年结冰的眼睛竟闪过一丝笑意："耳朵挺灵。"

"大帅！"林世诚在浓烟中大喊，"再不走来不及了！"

马嘉祺抓起宁楚楚的手冲向仓库角落。

那里有个被铁栅栏封住的排水口，刀疤男正用铁棍撬开生锈的锁扣。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宁楚楚突然感到小腿一热——

不知是血还是弹片擦过的灼痛。

"进去！"马嘉祺踹开栅栏，将她往黑暗的通道里推。

宁楚楚反手拽住他的皮带："一起走！"

他怔了怔。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枚手榴弹从窗外抛了进来。

"趴下——！"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

宁楚楚重重撞在水泥墙上，眼前一片血红。

模糊的视线里，马嘉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半边身子都是血，却仍挡在她前面连续开枪。

她摸到掉落的勃朗宁，咬牙撑起身子。

耳鸣声中，她看到一名军官正举枪瞄准马嘉祺的后背——

"砰！"

军官眉心绽开血花，轰然倒地。

马嘉祺回头，正对上宁楚楚颤抖的枪口和苍白的脸。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走！"他猛地拽起她跳进排水道。

黑暗吞噬了两人，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座仓库在烈焰中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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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道里，浑浊的污水没到膝盖。

宁楚楚踉跄着跟在马嘉祺身后，每走一步小腿都钻心地疼。

血腥味混着霉味往鼻子里钻，黑暗中只能凭他沉重的呼吸声辨别方向。

"你受伤了。"她嘶哑地说。

"死不了。"他的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