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甜生日

2007年5月19日，傍晚六点。

老摄影室在教学楼五楼的尽头，已经废弃多年。莫淼推开积满灰尘的门，夕阳透过蒙尘的窗户洒进来，在空气中勾勒出无数金色的尘埃。

"这里是……"樱良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四周。

"我爸以前在学校教摄影时用的暗房。"莫淼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后来学校建了新的，这里就废弃了。"

房间不大，但设备还算齐全。墙上贴着泛黄的摄影作品，书架上堆满了摄影杂志。樱良被一面照片墙吸引，上面贴满了历届摄影社的合影。

"你爸爸看起来很年轻。"她指着其中一张照片。

莫淼凑过去看，顺势搂住她的腰："这是他当年带的第一届学生。"

"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

"是啊。"莫淼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爸爸常说，摄影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志同道合的人分享。"

樱良转过身，仰头看他："那我算是志同道合的人吗？"

"你不止是志同道合。"莫淼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樱良的脸红了，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桌上的一本册子："那是什么？"

莫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本落满灰尘的学生名册。他随手翻开，正好翻到高二年级那页。

"咦？"他突然顿住。

"怎么了？"樱良凑过去看。

莫淼指着其中一行："樱良，05月20日。"

名册上清楚地印着樱良的生日——明天。

樱良愣了一下："你在看我的资料？"

"不是故意的。"莫淼有些慌张，"我只是随便翻到……等等，明天是你生日？"

樱良移开视线："就是普通的一天。"

"怎么能是普通的一天？"莫淼抓住她的肩膀，"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樱良咬了咬嘴唇，"我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生日对她来说就失去了意义。大伯一家从来不记得，她也习惯了把这一天当作普通的日子度过。

莫淼的心揪了一下。他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从今年开始，你的每个生日都由我来负责。"

"不用……"

"必须要。"莫淼打断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且明天还是520，这简直是天意！"

他开始在房间里转圈，脑子飞速运转："时间有点紧，但是应该来得及。我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莫淼。"樱良拉住他，"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莫淼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樱良，你知道吗？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说不用，什么都说没关系。但是对我来说，你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

他捧起她的脸："明天是你的生日，是520，是我能正大光明宠你的日子。所以，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樱良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

"不过有个条件。"莫淼坏笑，"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一整天都要听我的安排，不许拒绝任何礼物。"

樱良想了想："如果太贵重的话……"

"没有如果。"莫淼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我女朋友的第一个生日，必须要完美。"

他们在老摄影室待到很晚，一起翻看那些泛黄的照片，聊着关于摄影的种种。樱良发现了一本摄影笔记，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拍摄心得。

"'摄影是光的艺术，但更是爱的艺术。'"她念出其中一句，"写得真好。"

"那是我爸写的。"莫淼说，"他常说，没有爱的照片是没有灵魂的。"

"你爸爸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啊。"莫淼的眼神有些怀念，"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很喜欢你。"

樱良握住他的手："他会的。"

离开时已经快九点了。莫淼坚持要送樱良回宿舍，路上却神神秘秘的，时不时掏出手机发消息。

"在干什么？"樱良好奇地问。

"秘密。"莫淼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到了宿舍楼下，樱良正要道别，莫淼突然拉住她："等等。"

"怎么了？"

莫淼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虽然生日是明天，但是这个想现在就给你。"

樱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吊坠是一个迷你的相机。

"这是……"

"情侣项链。"莫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有一条，吊坠是快门按钮。"

他从领口拉出自己的项链，果然是一个精致的快门吊坠。

"相机和快门，缺一不可。"他帮樱良戴上项链，"就像我们一样。"

樱良摸着吊坠，眼眶有些湿润："谢谢。"

"别哭啊。"莫淼慌了，"明天还有更多惊喜，你可别哭花了眼睛。"

樱良破涕为笑："知道了。"

"早点睡。"莫淼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明天会是很长的一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樱良握紧胸前的相机吊坠。明天，她十八岁的生日，会是什么样子呢？

——

2007年5月20日，凌晨五点。

莫淼已经在忙碌了。

他先去花店取了预定的百合花——樱良说过她喜欢百合的香味。然后去蛋糕店拿特制的草莓蛋糕，又去文具店买了520张彩纸。

大熊和猴子也早早起床来帮忙。

"你确定要写520个理由？"猴子打着哈欠，"手会断的。"

"不会。"莫淼已经写到第50个，"每个理由我都想了很久。"

"'第23个理由：你吃东西时会留一点给流浪猫'。"大熊念出其中一张，"你观察得也太仔细了吧。"

"爱一个人，就会注意她的所有细节。"莫淼认真地说。

两个好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感慨——他们的兄弟，真的陷进去了。

六点整，一切准备就绪。

莫淼站在樱良宿舍楼下，看着大熊和猴子帮忙挂上去的装饰，满意地点点头。虽然简单，但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心意。

"一会儿她下来看到，肯定会感动哭的。"猴子说。

"但愿吧。"莫淼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给女朋友过生日。"

"放心。"大熊拍拍他的肩膀，"就冲你这份心意，铁石心肠都会被融化。"

七点，宿舍楼开始有人进出。每个经过的女生看到走廊里的装饰都会惊呼，然后羡慕地讨论起来。

七点半，樱良终于出现了。

她今天特意穿了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青春靓丽。当她看到走廊里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520只千纸鹤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每一只都写满了莫淼的情话。地上的花瓣组成了"HBD"的字样，旁边是那束带着露珠的百合花。

"生日快乐。"

莫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樱良转身，扑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早……"

"因为想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莫淼抱紧她，"喜欢吗？"

"喜欢。"樱良的声音哽咽了，"太喜欢了。"

"这只是开始。"莫淼神秘一笑，"今天的惊喜会一个接一个，做好准备了吗？"

樱良用力点头。

这一天注定会成为她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即使未来充满未知，至少现在，她拥有全世界最甜蜜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