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战

2007年5月28日，星期一，中午十二点十五分。

食堂里人声鼎沸，各种饭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莫淼端着餐盘，目光在拥挤的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樱良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份简单的饭菜——一荤一素，一碗免费的汤。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像是要把这顿饭的时间拉长。

"等很久了？"莫淼在她对面坐下。

樱良抬头，眼睛亮了一下："没有，刚开始吃。"

莫淼看了眼她的餐盘，饭菜已经凉了，显然等了不短的时间。他心里一软，把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夹了一半给她。

"别给我。"樱良想推拒，"你自己吃。"

"我们说好的，"莫淼坚持，"情侣之间要分享一切。"

樱良脸红了，但还是收下了。她小口吃着，脸上的笑容比蜜还甜。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李晓晓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摄影师情侣吗？"她阴阳怪气地说，"秀恩爱秀到食堂来了？"

莫淼皱眉，正要说话，樱良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理会。

李晓晓见状，脸上的恶意更明显了："樱良，你的汤看起来不错啊，介意分享一下吗？"

说着，她故意倾斜餐盘，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倒进樱良的汤里。

"住手！"

莫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晓晓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李晓晓疼得叫出声来，手里的小纸包掉在桌上。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莫淼捡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李晓晓慌了："没、没什么，就是盐……"

"盐？"莫淼冷笑，"那你不介意自己尝尝吧？"

他把粉末倒进李晓晓的汤里，推到她面前："喝。"

"我……"李晓晓脸色惨白。

"怎么，不敢？"莫淼站起身，声音大了起来，"各位同学，李晓晓同学要在我女朋友的饭里下药，现在却不敢喝自己的'盐水'，这说明什么？"

食堂瞬间炸开了锅。

"下药？真的假的？"

"太恶毒了吧！"

"报告老师！"

李晓晓急了："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没有？"莫淼拿出手机，"刚才我全程录像了。从你走过来到准备下药，每个动作都拍得清清楚楚。"

这下李晓晓彻底慌了。她没想到莫淼会这么警觉，更没想到他会录像。

"我……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

"开玩笑？"莫淼的眼神冷得像冰，"在别人饭里下泻药叫开玩笑？"

泻药。这两个字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樱良一直安静地坐着，但莫淼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够了。"樱良站起来，声音很平静，"李晓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太掉价了吗？"

李晓晓被她平静的语气震住了："你……"

"还有，"樱良继续说，"替我转告沈妍，如果她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我。躲在背后指使别人，不是她这个学生会主席该做的事。"

"谁说是沈妍指使的！"李晓晓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莫淼冷笑："原来真是沈妍。很好，这下人证物证俱全。"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和几个老师赶到了。显然有人通知了他们。

"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严肃地问。

莫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并展示了手机里的视频。铁证如山，李晓晓想狡辩都没办法。

"李晓晓同学，跟我去办公室。"教导主任的脸色很难看，"在食堂下药，性质极其恶劣！"

李晓晓哭了起来，但没人同情她。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人群渐渐散去，食堂恢复了平静。但刚才的一幕已经像涟漪一样扩散开去，很快会传遍整个学校。

"对不起。"樱良突然说。

"为什么道歉？"莫淼握住她的手。

"因为我，你又成了焦点。"樱良低着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莫淼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樱良，听着。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别说成为焦点，就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在乎。"

樱良的眼眶红了："莫淼……"

"而且，"莫淼的语气变得霸气，"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敢欺负你，就是与我为敌。"

说完，他突然站到凳子上，大声宣布："各位同学，我是莫淼。樱良是我女朋友，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从今天起，谁再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说到做到。"

食堂里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样的！"

"莫淼威武！"

"保护好樱良！"

大熊和猴子带头鼓掌，很快带动了更多人。原来支持他们的人很多，只是之前碍于沈妍的势力不敢表现出来。

樱良站在那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被欺负，习惯了独自承受。从来没有人这样站出来保护她，更没有人敢为了她对抗全世界。

"别哭。"莫淼从凳子上下来，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看到你哭，我心疼。"

"我不是难过。"樱良扑进他怀里，"我是太感动了。莫淼，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我。"

"以前没有，以后会一直有。"莫淼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你值得被保护，值得被珍惜。"

周围的同学都识趣地散开，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阳光从食堂的窗户洒进来，把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金色中。

"走吧。"莫淼牵起她的手，"去个安静的地方。"

他们离开食堂，走向学校的小花园。一路上遇到的同学都向他们投来善意的目光，有人还竖起大拇指。

刚才的一幕，让很多人对他们改观。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如此勇敢，原来守护一个人可以如此不顾一切。

小花园里很安静，只有鸟鸣和风声。他们坐在长椅上，樱良靠在莫淼肩膀上，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莫淼。"

"嗯？"

"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前途怎么办？"樱良还是有些担心，"沈家势力很大，如果他们……"

"嘘。"莫淼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想那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

"没有可是。"莫淼打断她，语气坚定，"樱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前途、名声、地位，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

樱良被他的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莫淼突然笑了，"你太小看你男朋友了。我莫淼要是那么容易被打倒，也追不到你这么好的女孩。"

樱良被他逗笑了："谁说我很好了？"

"你当然好。"莫淼认真地说，"善良、坚强、才华横溢，还这么美。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到你。"

"油嘴滑舌。"樱良嗔怪，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们在花园里待了一下午，聊天、拍照、分享彼此的心事。仿佛刚才的不愉快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傍晚时分，教导主任找到了他们。

"莫淼，樱良，跟我来一下。"

校长办公室里，除了校长，还有一脸铁青的沈妍。

"事情我都了解了。"校长是个慈祥的老人，"李晓晓的行为确实恶劣，学校会严肃处理。"

"至于沈妍同学，"校长看向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指使，但作为学生会主席，你有责任管理好学生会成员。这次给你警告处分，希望你引以为戒。"

沈妍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校长，我真的不知道……"

"够了。"校长打断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倒是你，"他看向莫淼和樱良，"你们两个要小心，不要再惹事。"

"我们从来不惹事。"莫淼平静地说，"但如果有人欺负樱良，我不会坐视不管。"

校长叹了口气："年轻人啊……罢了，你们去吧。"

走出办公室，沈妍叫住了他们。

"莫淼，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很低，但充满恨意。

"我唯一后悔的，"莫淼看都不看她，"是没有早点认清你的真面目。"

沈妍气得浑身发抖，但无可奈何。今天这一出，让她在学校的地位大受影响。更重要的是，莫淼公开宣示主权，让她彻底没了机会。

晚上，沈家别墅。

"妈，那个贱人……"沈妍哭诉着白天的遭遇。

沈母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品着红酒："警告处分？呵，学校还真是大惊小怪。"

"妈，你要帮我！"沈妍撒娇，"我咽不下这口气！"

沈母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阴冷："放心，妈妈会处理的。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还真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那件事，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明白，夫人。"

挂断电话，沈母冷笑："小孩子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窗外夜色深沉，看不见星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

而此时的莫淼和樱良，正在天台上看夜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莫淼，"樱良突然说，"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

莫淼皱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樱良摇摇头："就是想说。答应我好吗？"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莫淼虽然不解，还是点了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

"我尽量。"樱良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没有告诉莫淼，今天中午心脏又疼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她也没有告诉他，医生说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她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想要记住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拥抱还能有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