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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大雪如絮,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将整座城市表进一片苍茫之中.
而窗内,血腥味与烟草气息交织,构成幅残酷而优雅的画面.
边伯贤坐在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猩红色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
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丝绒西装,内搭酒红色暗纹衬衫,领口微敞,依稀露出白皙的锁骨,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矜贵而阴郁.
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雾如薄纱般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
边伯贤静静地注视着面前地板上那狼狈不堪的中年男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半晌,他微微抬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将香烟轻送至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烟圈儿.
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一个中年男人蜷缩着,白衬衫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他的脸肿胀得几乎辨认不出原貌,左眼完全被血糊住,右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里面盛满了恐惧.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血沫从他破裂的嘴角溢出.
边伯贤“没死就说话.”
男人艰难地抬起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龙套“家…家主…我真的不知道…”
边伯贤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李勋.
李勋会意,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闪着冷光的蝴蝶刀,熟练地在指间翻转.
边伯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边伯贤“王经理,你在边氏做了十五年财务总监。我父亲待你不薄.”
龙套“是…是的…”
王经理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边伯贤“那么——”
边伯贤突然倾身向前,烟头的火光在昏暗的室内划出一道橘红色的弧线,映得他半边脸如同鬼魅:
边伯贤“为什么上个月有三亿资金从东南亚项目账户上消失?”
李勋的刀尖已经抵上了王经理的右手小指,冰冷的触感让王经理浑身一哆嗦。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边伯贤“最后一次机会.”
边伯贤靠回沙发,姿态重新恢复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烟灰簌簌落入水晶烟灰缸中:
边伯贤“谁指使你的?”
龙套“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随着李勋干净利落的动作响起。王经理蜷缩在地上,抱着血流如注的手,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般剧烈抽搐着.
龙套“我说!我说!”
他终于崩溃了,鼻涕眼泪混着血水糊了一脸:
龙套“是...是三长老,边晟…”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边伯贤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指间的香烟被掐灭,猩红的火星在烟灰缸里挣扎了两下,最终化作一缕青烟.
他站起身,在王经理面前停下,皮鞋微微抬起,用力碾在王经理血肉模糊的脸上,鞋底沾上黏腻的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优雅.
王经理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折磨得五官扭曲,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惨叫,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苦的喘息.
鲜血从边伯贤的鞋底渗出,在名贵的地毯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边伯贤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在眉骨处投下一片阴影,衬得那双狭长的眼睛愈发幽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王经理的心脏:
边伯贤“要知道,诬陷家族长老的后果,比死还可怕.”
王经理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扩大,冷汗混着血水往下淌,声音急促而慌乱,像是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生怕边伯贤不相信他:
龙套“我…我有证据…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边晟答应事成后给我五千万…”
边伯贤听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却结着冰。他漫不经心地用名贵的地毯蹭了蹭鞋底,仿佛刚刚踩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块肮脏的抹布.
他对李勋说道,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边伯贤“处理掉.”
龙套“边家主!边家主饶命啊!我——”
王经理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李勋一记手刀劈下,他像一袋烂泥般瘫软下去,再无半点声息.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三声轻叩.
边伯贤“进.”
推门进来的手下低着头,声音发紧:
龙套“家主,小姐发烧住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