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长衫与白裙

跨年专场的后台，苏清弦在给三弦上松香。

张云雷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热乎乎的糖炒栗子。“给你的，”他把纸袋递过来，“刚出锅的。”

栗子壳裂开的声音，混着远处师兄弟的笑闹，像首热闹的小曲。苏清弦剥了个栗子，递到他嘴边。他张嘴接住，眼睛弯成了月牙。

“下礼拜有空吗？”他突然问。

“嗯？”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神秘兮兮的，“保证你喜欢。”

结果是去了家老琴行。红木柜台后摆着各式各样的弦乐器，老板是个白发老头，见了张云雷就笑：“你可算来了，上次说的那把老紫檀三弦，给你留着呢。”

琴被抱出来时，苏清弦眼睛都亮了。琴身包浆温润，弦轴磨得光滑，一看就有年头了。“试试？”张云雷把琴递给她。

指尖落下，弦音醇厚得像陈年的酒。她弹了段《风雨归舟》，琴音裹着暖意，把窗外的寒风都挡在了外面。

“喜欢吗？”他问。

苏清弦点头，又摇头：“太贵了。”

“不贵，”他笑了，从老板手里接过琴盒，“给你的新年礼物。”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以后，你的弦，我包了。”

回去的路上，雪下了起来。张云雷把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带着他的温度。“冷吗？”他问。

“不冷。”苏清弦拽着围巾，看着他长衫上落的雪花，突然说，“张先生，你知道吗？我爷爷以前说，好的弦师，能让乐器开口说话。”

“那你的琴，说什么了？”

“它说，”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雪还亮，“遇到对的人，连弦音都在笑。”

张云雷的耳尖红了，转身时，辫梢的红绳扫过她的白裙，像道温柔的笔触，在雪地里画下未完的句点。

后来，苏清弦成了德云社里人人皆知的“辫儿哥专属弦师”。有人问她，跟张云雷搭档是什么感觉。

她总会想起那个雪夜——长衫与白裙并肩走在雪地里，三弦的余音绕着红绳，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原来最好的缘分，不过是：你的弦音，我接得住；我的余生，你也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