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BE）

苏念的抽屉最深处，锁着个铁皮盒子。

盒子里只有三样东西：一张边角磨卷的演出票根，半截褪色的红绳，还有张被泪水泡得发皱的信纸。票根是2017年的，张云雷复出后的第一场小园子演出，她在黄牛手里花三倍价钱买的，位置在最后一排角落，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却攥着票根哭了整场——为他重新站上舞台的倔强，也为自己跨越千里的奔赴。

那天散场时，她被人流挤到后台出口。张云雷穿着月白长衫出来，被师兄弟簇拥着，辫梢的红绳在路灯下晃成道模糊的光。有人喊“辫儿哥”，他回头笑，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星光，恰好落在苏念扬起的脸上。

“签个名吧？”她递过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他接过笔，目光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上停了停：“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

苏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已经低下头签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她心上。“注意保暖。”他把笔记本递回来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温热的，带着常年握弦的薄茧。

那三个字的签名，她看了整整一夜。后来她成了饭圈里的“执念”，跟着他跑遍大半个中国，攒下的票根能铺满书桌，每一张背面都记着他那天的大褂颜色、唱的返场曲，还有她藏在心底的话。

她总说：“等我毕业，就去北京，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朋友都劝她：“念念，粉丝和偶像之间，隔着的不是距离，是天堑。”

她不信。她把那张签名笔记本放在枕边，把他说的“注意保暖”当成秘密，把那截偶然捡到的、据说是他换下来的红绳系在手腕，像握着张通往他世界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