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面防卫战

第四章 辣椒面防卫战

瓦子巷的热闹刚过午时，三个敞着衣襟的汉子就晃了过来。领头的满脸横肉，腰间挂着柄锈刀，正是老乞丐提过的"周阎王"——周奎，仗着有个在开封府当差的表兄，专在这一带收保护费。

"新来的？"周奎一脚踹在林风的烤架上，铁签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懂不懂规矩？这瓦子巷的地皮，得孝敬爷爷三成利。"

林风正往鸡翅上刷蜂蜜，抬头冷冷道："我的规矩就是，想吃烤肉付钱，想找茬滚蛋。"

"嘿哟！"周奎身后的瘦猴怪笑起来，"这小子怕是不知道阎王爷长啥样！"说着就伸手去抢烤架上的肉串。

林风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顺手抓起调味盒旁边的小陶罐。罐子里是他用晒干的朝天椒磨的粉，本想做种新口味，此刻倒成了现成的武器——这是神之调味盒昨夜弹出的提示：【调料武器化：辣椒面可致暂时性失能】。

"给脸不要脸是吧？"周奎见他敢躲，抡起拳头就砸过来。林风矮身避开，趁他重心不稳，猛地将半罐辣椒面朝他脸上撒去！

"阿嚏——！"周奎被呛得眼泪鼻涕齐流，捂着眼睛嗷嗷直叫。瘦猴和另一个汉子见状扑上来，林风反手又撒出两把，顿时瓦子巷里响起一片喷嚏声，三个壮汉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活像三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周围的商贩看得目瞪口呆，卖胡饼的王老汉更是拍着大腿叫好："好小子！这招比泼粪还管用！"

林风抄起根烧火棍，指着周奎："滚！再敢来捣乱，下次就不是辣椒面这么简单了。"

周奎哪里吃过这种亏，一边咳嗽一边放狠话："你给我等着！我表哥是开封府的捕头，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等他们屁滚尿流地跑了，王老汉才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哥，你惹麻烦了。这周奎的表哥周明，跟盐铁司的刘主事是拜把子兄弟，咱们这些小商贩，谁不得看他们脸色？"

林风心里一沉。盐铁司掌管盐、铁专卖，权势极大，连带着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也横行霸道。他摸了摸神之调味盒，罗盘上正闪烁着"武器化调料"的字样，突然想起现代的防狼喷雾——或许，辣椒面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傍晚收摊时，果然来了两个捕快，二话不说就要锁人。林风早有准备，从车斗里拿出个竹筒，对着捕快脚下撒了把东西——不是辣椒面，是他用炭灰和粗盐混合的粉末，专用来防滑。

两个捕快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林风趁机钻进人群，耳边还能听见他们的怒骂。他绕到瓦子巷后门，却见温子陵等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本《齐民要术》残卷。

"跟我来。"温子陵不由分说拉起他，七拐八绕进了条僻静的巷子，"我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周奎那边，他会打点。"

林风愣住："温侍郎为什么要帮我？"

温子陵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我把你那辣椒面给父亲看了，他说这东西或许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付西夏的骑兵。"

林风恍然大悟。北宋与西夏常年交战，西夏骑兵善用迷烟，若能用辣椒面制成防御武器，确实是奇招。他看着温子陵手里的残卷，突然明白了——这不仅是一场味觉的较量，更是市井烟火与朝堂权谋的碰撞。

温子陵把残卷递给他："父亲说，《齐民要术》里记载的'胡麻炙'，或许能与你的孜然相配。还有，"他指了指林风的烧烤车，"明日起，去相国寺东墙摆摊，那里归吏部直管，周奎不敢去撒野。"

夜风卷起地上的辣椒面粉末，带着呛人的气息，却让林风心里燃起团火。他看着温子陵离去的背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辣椒面陶罐——看来，这小小的调料，能撬动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而他没注意到，巷口的槐树上，一个黑影正盯着他们，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摩挲，正是白天那个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