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染的传承

#**第四章：血染的传承**

刀尖刺入眼球的瞬间，田琳凌的耳边响起粘稠的液体挤压声。解剖台上的女生——林雨——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像一只被钉住翅膀的蝴蝶。

顾敛的手覆在田琳凌的手背上，带着她精准地划开视神经。"完美。"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天生就该做这个。"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陈默的身影在画面里举起消防斧。田琳凌猛地抽回手，手术刀当啷掉在托盘里。

"看来你的小男友没死透。"顾敛啧了一声，从器械台抽出骨锯，"处理干净，别像上次那样留活口。"

地下室的铁门被劈开一道裂缝。田琳凌抓起沾血的手术刀，却在转身时踢翻了档案箱——泛黄的纸张四散飘落，其中一张照片牢牢粘在了她鞋底。

照片里，六岁的她举着生日蛋糕，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田志明和顾明德。蛋糕上的奶油写着"欢迎加入标本师协会"。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

1998年冬夜，田家地下室。

田琳凌蜷缩在标本柜后面，透过玻璃罐看见父亲和顾叔叔围着手术台。台上绑着邻居家的小女孩，嘴巴被胶带封住，眼泪把鬓角头发浸得透亮。

"今天教你怎么处理声带。"田志明把手术刀塞进她手里，"要像削苹果皮那样......"

她尖叫着挣脱，刀尖划过父亲的手腕。顾明德突然大笑起来："老田，你女儿比你狠。"

***

斧头劈开最后一道锁链时，田琳凌正盯着自己映在器械柜上的影子。白大褂、金丝眼镜、手里滴血的手术刀——活脱脱是年轻的顾敛。

"琳凌！"陈默冲进来，斧头哐当掉在地上。他左眼蒙着纱布，露出的皮肤布满化学烧伤——正是她上周泼的浓硫酸。

林雨突然剧烈抽搐，被割开的眼球吊在脸颊上晃荡。顾敛啧了一声，骨锯嗡嗡启动："看来我们的课要提前结束了。"

田琳凌突然抓起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砸向监控屏幕。爆裂声中，她将手术刀横在顾敛颈动脉上："十年前那晚，是你父亲带我去的邻居家。"

顾敛的眼镜片上溅着血珠："终于想起来了？你父亲叛逃协会时，可是亲手把你送到我家当投名状的。"

陈默踉跄着去解林雨的束缚带，却摸到她口袋里掉出的警徽。田琳凌瞳孔骤缩——林雨根本不是学生，是潜伏调查连环失踪案的刑警。

"有意思。"顾敛的骨锯抵住陈默后心，"你说警局收到遗体会不会发现，他们派来的卧底成了我们的新标本？"

顶灯突然爆闪，警笛声由远及近。田琳凌趁机将手术刀捅进顾敛侧腹，却被他反手掐住喉咙。濒死时她看见父亲站在血泊里微笑："小鹿，这才是我们的家族传统。"

警车撞开医学院大门的巨响中，陈默用尽最后力气将消防斧掷向顾敛后背。田琳凌趁机抓起骨锯，锯齿卡进顾敛锁骨时，她终于听清林雨气若游丝的警告：

"小心......你父亲......根本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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