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冬天比杨博文记忆中的还要美。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窗外正飘着细雪，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白色中。他们租了一辆车，由左奇函驾驶，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洛桑山区驶去。
"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左奇函突然问，眼睛仍盯着前方的道路。
杨博文看向窗外飞逝的雪景："记得。你说要带我看金鱼，结果差点把我推水里。"
左奇函大笑："你那时候像个受惊的兔子，眼睛红红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我那时候才八岁。"杨博文无奈地说，"而且你真的很可怕。"
"现在呢？"左奇函瞥了他一眼，"还觉得我可怕？"
杨博文没有立即回答。他注视着左奇函的侧脸——那个曾经张扬跋扈的少年，如今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下颌线条更加坚毅，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
"现在更可怕了。"他最终说道，"左氏的员工都说你是笑面虎。"
左奇函得意地扬了扬眉："彼此彼此。杨氏研发部那帮人见到你都腿软。"
车子驶入山区，熟悉的景色逐渐映入眼帘。杨博文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数次的手术，漫长的复健，孤独的夜晚望着窗外雪山流泪...
"到了。"左奇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车子停在一座木屋别墅前，这是左奇函提前预订的住处。与杨博文曾经住过的疗养院不同，这里温馨而私密，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整片雪山。
"喜欢吗？"左奇函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杨博文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谢谢。"
"别急着谢。"左奇函松开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行李箱，"先看看这个。"
箱子里装满了杨博文童年时期的东西——他留在左家的画册，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熊，甚至还有几本他在瑞士时写的日记。
"这些...你怎么找到的？"杨博文震惊地翻看着这些早已遗忘的物件。
"一直留着。"左奇函轻声说，"你走的时候落在我家的东西，我全都收好了。"
杨博文拿起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稚嫩的笔迹："今天又做噩梦了，梦见左奇函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他猛地合上日记，抬头看向左奇函："你看了？"
"没有。"左奇函摇头，"那是你的隐私。"
杨博文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十年间，左奇函一直保存着他的东西，却从未窥探过他的内心。这种尊重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他心动。
"饿了吗？"左奇函适时地转移话题，"我听说镇上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玛格丽特咖啡馆坐落在小镇中心，有着百年历史的木质结构和温暖的壁炉。推门进去时，铃铛清脆地响起，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欢迎光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从柜台后抬起头，慈祥地笑着，"两位年轻人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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