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刚迈步，突然一阵剧痛刺穿头颅！他的超常感官不受控制地放大——听见百米外子弹上膛的金属摩擦，嗅到空气中每一粒火药的味道，甚至能看到黑暗中热能辐射的轮廓。这种感官超载带来的痛苦让他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
"杨博文！"林雪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感官过载？坚持住，我们需要屏蔽你的神经信号！"
她迅速从腰间取出注射器，将透明液体推入杨博文的颈部。药物生效很快，世界重新变得模糊而安静，只剩下正常的五感。
"暂时性抑制剂。"林雪帮他站起来，"你的基因改造还不稳定。"
控制室的门锁着，但窗户早已破碎。杨博文爬进去，发现里面竟是个简易指挥中心——监控屏幕上显示矿洞内的混战，特勤局和武装分子正在激烈交火，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借着混乱向侧门移动。
"左奇函还活着！"杨博文松了口气。
林雪快速操作控制台："加工厂后面有辆摩托车，加满油的。我留在这里引导他们互相残杀，你带着通讯设备离开。"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林雪调出一个加密文件传输界面，"'白塔'的位置和防御布置已经发到你设备上。记住，七十二小时内必须摧毁它，否则——"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整个厂房剧烈摇晃，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监控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熄灭——有人用了高威力炸药。
"他们发现中计了。"林雪冷静地拔出配枪，"从西门走，现在！"
杨博文背上装备包，刚要离开，却听见控制室外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他抬手示意安静，超常听觉捕捉到三个人的呼吸声——不是左奇函，也不是特勤局的标准装备声响。
"颂猜的人。"他无声地对林雪做口型。
林雪点头，指了指头顶的通风管道。杨博文刚要攀爬，门锁突然被子弹打碎！
时间仿佛慢放。杨博文看到门把手旋转，看到林雪举枪瞄准，也看到自己肌肉绷紧准备扑击。但下一秒，整面墙被炸开！冲击波将他和林雪掀飞，重重撞在控制台上。
烟尘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迈过废墟。杨博文模糊的视线认出那是特勤局领队——穿着标准战术装备，但臂章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凤凰标记。
"杨先生。"特工摘下夜视镜，露出冰冷的蓝眼睛，"我们终于见面了。"
杨博文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林雪已经昏迷，自己的左腿被控制台压住。特工缓步走近，手中的注射器泛着诡异的蓝光。
"别担心，这不会太痛苦。"特工的声音像毒蛇滑过皮肤，"只是提取一点你的特殊血液样本。"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厂房另一端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打扰一下，那是我的专利。"
左奇函站在破碎的窗前，浑身是血但笑容灿烂。他手中的榴弹发射器正对着特工胸口。
特工僵住了："左先生，我以为你——"
"死了？"左奇函扣下扳机，"抱歉让你失望了。"
榴弹精准命中特工胸膛，将他轰飞到十米开外。杨博文趁机推开控制台，踉跄着跑到左奇函身边。
"你他妈疯了？"他检查左奇函的伤势，发现除了旧伤恶化，又添了几处新弹痕。
"常规操作。"左奇函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战利品？"
他指向杨博文背上的通讯设备包。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显然爆炸引来了更多敌人。
"摩托车在后面。"杨博文扶住左奇函，"能骑吗？"
"比走路强。"
他们穿过倒塌的厂房，找到那辆老式军用摩托。左奇函跨上驾驶座，杨博文刚坐稳，就听见追兵已经突破东侧围墙。
"抱紧了！"左奇函发动引擎，摩托如离弦之箭冲出。
子弹追着他们的轨迹打在沙地上，但很快被甩在身后。杨博文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加工厂在夜色中如同火炬，浓烟直冲天际。
"林雪呢？"风声呼啸中左奇函大声问。
杨博文摇头："没逃出来。"
左奇函沉默片刻，突然改变方向，驶向一处高耸的沙丘。登顶后，他熄火停车，从杨博文背包里取出卫星通讯器。
"先联系国内。"他调试着设备，"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
通讯器接通后，左奇函直接报出一串代号。片刻等待后，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验证通过，请讲。"
"查询代号'白塔'，关联'凤凰计划'，最高机密级别。"
键盘敲击声过后，对方回答："白塔，美方代号'Phoenix Nest'，位于内华达州51区以西30公里的地下设施。名义上是生物医学研究所，实为基因武器开发中心。三年前开始秘密进行人体实验，主要对象为亚裔女性。"
杨博文和左奇函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与塔娜和林雪的说法完全吻合。
"项目负责人？"左奇函追问。
"名义上是沃尔夫博士，但实际控制人为特勤局特别行动处副处长科尔森——等一下。"对方突然停顿，"最新情报显示，科尔森今天凌晨死于实验室爆炸。"
"不，他没死。"左奇函冷笑，"我们刚见过面。"
通讯器那头传来急促的讨论声，随后男声变得严肃："立即撤离至备用接应点，新坐标已加密传输。重复，不要相信任何自称官方的人员。"
信号突然中断。杨博文检查设备："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是信号被干扰了。"
远处天际线上，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向他们所在的位置飞来。左奇函启动摩托，冲下沙丘另一侧："看来科尔森先生很记仇。"
杨博文紧抱左奇函的腰，感受到他体温异常的高。那些蓝色荧光不仅在伤口处闪烁，现在已蔓延到颈动脉，在皮肤下形成发光的网络。
"你的状况不对劲。"他在左奇函耳边喊，"药剂在改变你的生理机能！"
"彼此彼此！"左奇函回头笑道，杨博文这才发现他的瞳孔也变成了荧光蓝色，"欢迎来到进化之路，搭档。"
摩托在荒漠中划出长长的尘烟，像一条逃向黎明的蛇。杨博文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有一点越来越清晰——这不再只是一场逃亡，而是向着真相核心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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