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氏日渐显怀的肚子,听着下人们越来越恭敬的“魏姑娘”,柒月心里那点按捺已久的念头,终于清晰起来。
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这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魏氏有了身孕,地位已稳;福晋是正妻,迟早会有自己的子嗣。她若一直无所出,日子久了,难免会被边缘化,甚至可能落得个“无用”的下场,被轻易舍弃。
孩子,才是她在这府里最坚实的依靠。
柒月开始悄悄做准备。她翻出外祖父留下的医书,仔细研究那些关于子嗣的篇章,记下哪些花草能安神助孕,哪些食物能调理气血。又托人从外面买了些上好的料子,让相熟的绣娘做了两件寝衣。
一件是月白色的,领口绣着几枝兰草,针脚细密,看着素净却雅致;另一件是水绿色的,裙摆处用银线绣了几片荷叶,在烛光下会泛出淡淡的光泽,不张扬,却足够亮眼。
做好的寝衣被她仔细收在箱底,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日胤祯处理完差事,带着一身疲惫回府,径直来了她的院子。他显然是累极了,坐下后连话都懒得说,只闭着眼捏眉心。
柒月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去准备茶水,而是转身进了内室,换上了那件水绿色的寝衣。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时,心跳得像擂鼓。
胤祯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显愣了一下。他平日里见惯了她素净的装扮,此刻这一身水绿色的衣裳,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柔媚,竟让他一时移不开眼。
“爷……”柒月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指尖触到那柔软的衣料,还有她微微发颤的身体,眸色渐渐深了些。
“今日……倒是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喟叹,指尖轻轻划过她领口的银线,“这衣裳,很合身。”
柒月的脸更红了,将头埋在他颈间,呼吸带着一丝馨香:“是特意为爷做的。”
他低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那一夜,他格外温柔。没有往日的克制,也没有发泄般的急切,仿佛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柒月迎合着他,指尖划过他的脊背,感受着他的温度,心里默默祈愿着——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她精心打理的鬓发,特意换上的寝衣,甚至提前在房里点上的助眠香,都是为了这一刻。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期许,不再故作淡然,而是坦然地流露着自己的心意。
胤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同,结束后并未立刻睡去,而是把玩着她散落在枕上的发丝,轻声问:“最近看你的气色,好了许多。”
“许是府里的日子安稳,心宽了吧。”柒月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烛光,也映着她的影子。
“若是喜欢,往后我多来看看你。”他说。
柒月用力点了点头,将脸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一片滚烫。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能不能怀上,还要看天意。可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夜深了,胤祯早已睡熟,呼吸均匀。柒月却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的流苏,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期待。
她盼着,下月的月信不要来;盼着,太医也能笑着对她说一句“恭喜格格,您有喜了”;盼着,不久的将来,她也能抱着一个软软糯糯的孩子,站在他身边,看他露出温柔的笑意。
这期许像一粒种子,落在她心里,带着破土而出的力量,支撑着她,去面对那些未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