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的铁门被马嘉祺反手锁死时，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荡出三圈回音。丁程鑫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血溅到的锁骨，忽然低笑一声：“马嘉祺，你刚才那下够狠的。”他说的是用红酒瓶刺向化妆师太阳穴的瞬间，“要是平时在练习室，你这么对工作人员，早就被粉丝骂死了。”
马嘉祺没回头，只是盯着楼梯转角处晃动的阴影。应急灯的绿光打在他侧脸，把下颌线切割得像把没开刃的刀。“现在不是练习室。”他从消防箱里抽出两卷水带，抛给丁程鑫一卷，“绑好袖口，别让血沾到皮肤。”
丁程鑫接住水带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刚才被化妆师抓伤的手背不知何时起了层红疹，像被毒虫爬过。他刚要开口，就见马嘉祺已经撕开衬衫下摆，正用碎布缠绕手腕——那里有道极浅的划痕，是刚才推门时被金属毛刺划的。
“看来这玩意儿能通过血液传染。”丁程鑫舔了舔唇角，突然拽住要往下走的马嘉祺，“你说耀文和亚轩会不会……”
“闭嘴。”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迈步时，故意放慢了两级台阶。
三楼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怪味。地毯吸饱了深色液体，踩上去会发出黏腻的声响。丁程鑫的银丝不知何时缠上了指尖，像圈闪着冷光的手环，他忽然停在307号房门口，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有人。”
马嘉祺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指腹下的肌肉正微微颤抖。“是客房服务的机器人，”他盯着门缝里透出的红光，“酒店的AI系统还没完全崩溃，它在执行清洁程序。”话音未落，门内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行李箱，却又夹杂着骨头摩擦地板的声音。
丁程鑫突然笑出声，指尖银丝“嗖”地射向门锁。“管它是什么，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机器人的机械臂正卡在一具尸体的胸腔里，电路板短路冒出的火花，把雪白的床单烧出一个个黑洞。
那具尸体穿着酒店的浴袍，脖颈处有两排深可见骨的牙印，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马嘉祺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房卡，姓名栏写着“陈会”！——是他们的经纪人。
丁程鑫脸上的笑瞬间消失，银丝不受控制地暴涨，缠住机器人的摄像头。“操。”他低骂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老东西……”
“它已经不是陈会了。”马嘉祺突然开口，黑靴踩碎地上的玻璃碎片，“看他的眼睛。”
尸体的眼皮不知何时被撑开，原本浑浊的瞳孔此刻泛着和楼下丧尸一样的红光。它突然抽搐着抬起手，指甲在地板上划出五道血痕，朝着离它最近的丁程鑫爬来。
马嘉祺的反应快得惊人。他抄起旁边的金属垃圾桶，精准地砸在尸体的后脑勺。沉闷的响声过后，那具躯体彻底不动了，但那双眼依旧圆睁着，像是在控诉什么。
丁程鑫的银丝垂落在手腕上，沾着机器人的机油。“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他突然转头，眼底的魅惑散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刚才在宴会厅，你看陈会的眼神就不对劲。”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用垃圾桶盖住那双眼。转身时，他看见丁程鑫手背上的红疹已经蔓延到小臂，像片燃烧的野火。“你的手。”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支碘伏棉签——是早上张真源塞给他的，说他总爱咬指甲。
丁程鑫挑眉躲开：“怎么，马队这是担心我？”他故意把带红疹的手背凑过去，“要不要试试？说不定能传染给你，这样我们就能做‘同病相怜’的好队友了。”
马嘉祺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放下了棉签。“异能觉醒时，身体会出现排异反应。”他转身继续往下走，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的红疹不是感染，是银丝异能的副作用。”
丁程鑫愣了愣，低头看着手背上的红疹，忽然笑了。这次的笑声里没带任何戏谑，倒像是松了口气。他快步跟上马嘉祺，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对方：“行啊你，懂的还挺多。那你的异能呢？总不能是‘面无表情’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急促的撞门声。二楼的防火门被什么东西撞得摇摇欲坠，金属门框发出痛苦的呻吟。马嘉祺突然按住丁程鑫的后颈，把他按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别出声。”他的呼吸落在丁程鑫的耳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
门外的东西撞了七下就停了。接着传来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在数着什么。丁程鑫的银丝悄然绷紧，却被马嘉祺按住了手腕——对方的手心很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是个小女孩。”马嘉祺的声音压得极低，“大概七八岁，穿粉色连衣裙，手里抱着个破布娃娃。”他怎么知道的？丁程鑫刚想问，就见马嘉祺的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正隔着门板和他们对视。
那刮擦声突然停了。过了几秒，门外传来稚嫩的童声，唱着跑调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歌声戛然而止，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马嘉祺松开手时，丁程鑫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你能看见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也是你的异能？”
“大概是。”马嘉祺的目光落在防火门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掌印，泛着青黑色的光，“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两人终于走到一楼时，里的景象比监控里更惨烈。旋转门被挤成了麻花状，穿西装的丧尸卡在玻璃缝里，半张脸已经被嚼烂，露着森白的牙齿。马嘉祺突然停在总服务台后，从抽屉里翻出串钥匙。“酒店的备用钥匙，”他把其中两把抛给丁程鑫，“侧门和员工通道的。”
丁程鑫接住钥匙时，忽然瞥见服务台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酒店的入住名单，他们七个人的名字排在最前面，而在备注栏里，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多了串奇怪的数字——马嘉祺是07，丁程鑫是02，刘耀文是06，宋亚轩是04……
“这是什么？”他刚要伸手去碰键盘，就被马嘉祺按住了手。对方的指尖冰凉，带着种金属的寒气。
“别碰。”马嘉祺的眼神很沉，“这不是普通的电脑，你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丁程鑫低头看去，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被预言的那天。
就在这时，员工通道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喊声：“马哥！丁哥！”是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哭腔，“亚轩他……亚轩他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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