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背靠着消防栓，怀里抱着宋亚轩。少年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额头上凝结着细密的冷汗。他的校服外套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的胳膊上有圈乌青的指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攥过。
“怎么回事？”马嘉祺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宋亚轩的额头，就被对方猛地攥住了手腕。宋亚轩的眼睛还闭着，眉头却死死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嘴里喃喃着：“别碰……别碰我的巧克力……”
刘耀文急忙解释：“我们本来快跑到侧门了，突然从旁边的巷子窜出来个怪物，抓着亚轩的胳膊不放！我就……我就一拳把它打飞了！”他举起自己的拳头，指关节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然后亚轩就突然发抖，说冷，接着就晕过去了。”
丁程鑫蹲在宋亚轩的脚边，轻轻掀开他的裤腿。少年的脚踝上缠着圈冰碴，像戴着个冰冷的镣铐，冰碴下面的皮肤已经冻得发紫。“这小子……”丁程鑫啧了一声，“是他自己冻的。”
刘耀文瞬间急了：“不可能！亚轩最怕冷了，怎么会……”
“你看那边。”马嘉祺打断他，指向巷口。原本应该堆满垃圾桶的角落，此刻结着厚厚的冰层，连空气都泛着白气。刚才攻击他们的丧尸被冻在冰里，保持着扑咬的姿势，眼球上蒙着层白雾。
刘耀文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刚才宋亚轩拽着他跑时，指尖异常冰冷；想起宋亚轩说冷的时候，自己的校服口袋突然结了层霜；想起那些追来的丧尸，好像都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冻住了腿……
“异能。”马嘉祺站起身，目光扫过刘耀文沾血的拳头，“你刚才打飞丧尸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特别轻松？”
刘耀文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点？那怪物看着挺沉的，我一拳下去，它就像纸糊的一样飞出去了。”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也有异能？”
“大概是力量强化。”马嘉祺的目光落在宋亚轩身上，少年还在发抖，嘴唇抿得紧紧的，“而他是……冰。”
丁程鑫突然笑了：“你这强化，阳气太旺了，多少算个火，这下有意思了，冰火两重天都齐了。”他刚要伸手去碰宋亚轩脚踝的冰碴，就见那冰突然炸开，细小的冰粒溅在他手背上，瞬间灼出几个红点。
“操，这冰还带刺的。”丁程鑫甩了甩手，却见马嘉祺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宋亚轩身上。对方的动作很轻，甚至还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遮住了宋亚轩的耳朵。
刘耀文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会因为他忘动作就冷着脸训人的马嘉祺吗？
宋亚轩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马嘉祺的下巴，线条冷硬，却在低头看他时，喉结轻轻动了一下。“醒了？”马嘉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冷吗？”
宋亚轩摇摇头，刚想说话，就打了个喷嚏。他这才发现自己裹着马嘉祺的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他以前总偷偷在练习室闻到的味道。“谢谢马哥。”他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紧攥着外套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
丁程鑫突然踢了踢刘耀文的膝盖：“傻站着干嘛？把人背起来。”他指了指员工通道，“马嘉祺说从这里走安全。”
刘耀文连忙蹲下身，让宋亚轩趴到自己背上。少年很轻，轻得像片羽毛，却在他耳边小声说：“耀文，刚才那个怪物，眼睛是红色的，和酒店里的不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种冰冷的质感，“它好像……认识我们。”
刘耀文的心猛地一跳，刚要追问，就听见马嘉祺低喝一声：“快走！”他回头看去，只见楼里的丧尸不知何时都转了方向，正朝着他们这边慢慢挪动，空洞的眼眶里，红光越来越亮。
员工通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丁程鑫手机的手电筒照明。狭窄的走廊里堆着清洁工具，拖把杆上还挂着带血的布条。宋亚轩突然拽了拽刘耀文的头发：“停。”他的声音很沉，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前面有东西。”
刘耀文刚要问是什么，就见马嘉祺突然停住脚步，从旁边的水桶里捞起个拖把。“是个清洁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男的，大概五十岁，脖子被拧断了，倒吊在天花板上。”他怎么又看见了？刘耀文的后背一阵发毛，却见马嘉祺已经举起了拖把。
黑暗中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接着是重物坠落的声音。刘耀文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脸上，他刚要抬手去擦，就被宋亚轩按住了手：“别碰。”少年的手心很凉，“是尸油，碰到会被缠上的。”
丁程鑫的手电筒突然照向天花板，那里果然有根断裂的水管，上面还缠着半片灰色的衣角。“亚轩怎么知道的？”他的语气带着探究，“你也能看见？”
宋亚轩在刘耀文背上摇了摇头，笑得天真：“猜的呀，恐怖片里都这么演。”他说话时，脚尖不经意地蹭过地面，那里瞬间结了层薄冰，冻住了滴下来的尸油。
马嘉祺突然停在一扇门前，上面写着“配电房”。“进去躲躲。”他掏出钥匙开门，“外面的东西跟过来了，不止丧尸。”
四人刚进去，就听见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哭，又像是很多人在笑，混杂着指甲刮擦门板的声响。刘耀文把宋亚轩放下时，才发现少年的嘴唇又开始发青，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凝结了层白霜。
“你的异能……”刘耀文刚想问，就被马嘉祺打断了。
“别问。”马嘉祺靠在配电盘边，阴影遮住了他的脸，“现在不是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是刘耀文最喜欢的黑巧，塞到宋亚轩手里，“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宋亚轩愣住了，看着那块巧克力，又看了看马嘉祺。少年突然笑了，剥开糖纸，把巧克力递到刘耀文嘴边：“耀文吃，你刚才保护我，肯定累了。”
刘耀文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你吃剩下的就行。”他看着宋亚轩小口小口地吃着巧克力，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刚才的恐惧都消失了。
丁程鑫靠在门边，指尖的银丝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他看着马嘉祺，对方正低头检查配电盘，侧脸在应急灯的绿光下，显得有些柔和。“喂，”他突然开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们？按你的性子，不是应该先顾着上面那三个吗？”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说：“七个人，一个都不能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至少现在不能。”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近了。刘耀文握紧了拳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团火在烧，越来越旺。宋亚轩突然握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让他瞬间清醒了些。“别怕，”少年的声音很轻，“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
刘耀文重重地点了点头，却没看到宋亚轩嘴角那抹冰冷的笑，像冰湖上裂开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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