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娇嫩的身躯就要被那几个如恶狼般的师兄无情撕碎,生命即将在这无尽的恐惧中终结时,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呼啸,一道黑影如流星般迅猛地撞破窗户。
刹那间,骨骼碎裂的脆响接连响起,仿佛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那几个原本还满脸狰狞、肆意妄为的师兄,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瞬间化作一滩肉泥,鲜血溅满了柴房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她惊恐地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一双玄色云纹靴稳稳地停在她的眼前。
那靴子上精致的云纹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透着一种别样的华丽与威严。
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然而,那张脸上却透着彻骨的冷漠,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金瞳犹如深邃的幽潭,在这漫天飞雪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里面映照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同时也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满身的狼狈——凌乱的发丝、惊恐的眼神以及被扯破的衣衫。
“滚。”他薄唇轻启,只吐出了这一个冰冷的字,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说罢,他转身离去,那玄色衣袍随风舞动,扫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凛冽的妖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妖气中夹杂着一种野性与张狂,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他的不凡与不羁。
后来,她在玄天宗的只言片语中,才渐渐知晓,那个如魔神般降临又离去的人,竟是被整个仙门通缉的妖王重昭。
在仙门众人的口中,他是一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存在,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然而,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在那个雪夜,出现在这小小的玄天宗柴房。
更没人知道,这个令仙门闻风丧胆的妖王,曾在不经意间,给过她唯一一次逃离厄运的生路。
寒潭边的血腥味愈发浓烈,那股刺鼻的味道仿佛实质化一般,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重昭虚弱地趴在冰面上,他的妖力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流逝,每流逝一分,他的生命便黯淡一分。
心口那狰狞的窟窿像是一张贪婪的血盆大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汩汩淌血,殷红的鲜血在冰面上蔓延开来,将洁白的冰层染得一片血红。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眼皮沉重得好似挂着千斤巨石,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茯苓的目光落在他手边的长剑上——那竟是玄天宗的镇派之宝斩妖剑。
此刻,这曾经威风凛凛、削铁如泥的宝剑,却断成了两截,剑身扭曲变形,往日的锋芒早已不复存在。
剑身上还沾着些许碎肉,那些碎肉的模样清晰可辨,分明是仙门修士的。
看到这一幕,茯苓心中一凛,外面所传的那些关于重昭的事迹,竟是真的。
原来,近日仙门联合起来,对妖王重昭发起了围剿。
无数仙门高手倾巢而出,势要将这为祸世间的妖王斩杀。
然而,重昭却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在重重包围中杀了个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那些所谓的仙门高手,在他面前竟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最后,还是凌虚子施展了禁术,趁着重昭不备,偷袭得手,才重伤了他的根本,让他陷入如今这般绝境。
“抓住活的!宗主说要亲自剖他的妖丹!”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这声呼喊,如闷雷般滚滚而来。
茯苓的瞳孔瞬间骤缩,她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负责看守后山的护卫队队长。
听这脚步声的密集程度,想必护卫队倾巢而出,正朝着这边迅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