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府的回廊下,马疏桐将一件厚氅搭在姜子牙肩上。六月的风本该带着暑气,此刻却卷着雪沫子扑在人脸上,刺得人鼻尖发红。她指尖触到他颈间的肌肤,比寻常时凉了几分,便不由得将系带系得更紧些。
姜子牙抬手按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常年握笔、抚剑留下的薄茧,却温温地暖着她的指尖。西岐丞此刻卸下了朝堂上的肃然,眼尾的细纹里浸着笑意,他说着,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半边身子躲进自己的氅中。
姜子牙放心,这点风雪还耗不倒我。倒是你,往日里最嫌冬寒,如今倒成了我的活棉袄。
廊外的雪下得正紧,起初只是细碎的雪粒,不过半个时辰便成了鹅毛大雪,将庭院里的梧桐叶、石榴花全埋进了白皑皑的雪堆里。远处演武场上的旗帜冻得硬挺挺的,猎猎声里都带着冰碴子,而更远处的城门外,鲁雄率领的朝歌大军怕是已在风雪里乱了阵脚。
姜子牙望着漫天风雪,声音里带着笃定。
姜子牙他们穿的还是夏衣,再过一夜,冻得连弓都拉不开,何谈攻城?
马疏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雪地里有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地移动。前头的姬发穿着玄色锦袍,裹着件狐裘披风,怀里抱着好几件棉袄,步履匆匆地往库房走。
姜子牙低笑出声,拉着她往暖阁走。
姜子牙小孩子心性,觉得新鲜罢了。不过姬发这孩子稳重,让他去收集棉袄是对的,他知道哪些人家藏着过冬的衣物,也懂得安抚百姓——毕竟这六月飞雪来得蹊跷,总有些人心慌。
暖阁里燃着银丝炭,地龙烧得正旺,驱散了廊下的寒气。黎疏刚坐下,就见侍女端来两碗姜汤,她先端起一碗吹了吹,递到姜子牙面前。
马疏桐先趁热喝了。
姜子牙接过碗,目光却透过窗棂落在院外。雪越下越大。
姜子牙只是这样一来照顾的几十万大军就惨了
暖阁外的雪还在下,将西伯侯府的青砖黛瓦染成一片素白。姬发正和武吉哪吒在清点棉袄的数目,哪吒的笑声混着风雪声传进来,清脆得像檐下的冰棱。姜子牙放下空碗,握住黎疏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稳得让人安心。
姜子牙明天就让哪吒他们去把主帅抓回来吧
他轻声道,目光穿过漫天风雪,仿佛已看到了朝歌大军溃败的模样。
黎疏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炉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着,像这漫天风雪里,最安稳的一处暖。
到后天,他们便把鲁雄和费仲尤浑抓了回来,可是费仲尤浑却变节求荣投靠了西岐,鲁雄宁死不屈,姬昌欣赏他的性格,便把他放了。
费仲尤浑要爬回去,但是姜子牙开口了。
姜子牙费大人,尤大人,不是说要归顺我们西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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