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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无处可逃的网

归途:从枭首到掌心娇

第11章:无处可逃的网

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像一道催命符,凌小夜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半分钟,指尖冰凉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老鬼失联了。

这个在灰色地带游走了十几年的信息贩子,从未失过手。他的失联,绝不可能是巧合。

唯一的解释是——陆景然动了手。

凌小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拳馆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还在耳边回响,可他的世界却一片死寂。

从他踏入陆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进了陆景然织好的网里。他以为自己在步步为营,却没想到每一步都踩在对方早已算好的棋格里。

“小夜哥?你怎么在这儿?”陆景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疑惑,“不是说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凌小夜猛地睁开眼,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我哥说要回去了,让我来找你。”陆景轩挠挠头,“是不是拳馆太吵了?早知道就不劝你来了。”

回去?

凌小夜的心沉了沉。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回到那个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别墅。

可他没有选择。

跟着陆景轩走进拳馆时,凌小夜下意识地避开了拳台的方向。陆景然正站在贵宾席旁打电话,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黑色的拳套还套在手上,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察觉到凌小夜的目光,陆景然转过头,视线与他对上。没有探究,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凌小夜立刻移开视线,心脏却像被那目光烫了一下,隐隐作痛。

回去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陆景轩玩了一下午,累得靠在后座打盹,呼吸均匀。凌小夜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陆景然的车开得很稳,指尖偶尔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倒计时。

凌小夜知道,老鬼的失联只是一个开始。陆景然既然能查到老鬼,就一定能顺着这条线摸到更多关于他的痕迹。那个藏在疗养院的秘密,恐怕瞒不了多久了。

车子驶入别墅区,停在陆家别墅门前。陆景轩还在睡,陆景然没叫醒他,只是对凌小夜说:“你先上去吧,我叫他。”

凌小夜点点头,推开车门的动作有些僵硬。走到玄关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陆景然正侧过身,指尖搭在陆景轩的肩上,不知道在说什么。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思。

凌小夜快步上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

后背抵着门板,他才敢大口喘气。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正好掩盖了他眼底的慌乱。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晕落在摊开的课本上,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

现在该怎么办?

老鬼这条线断了,瑞士那边的调查被陆景然死死咬住,他手里的牌几乎输光了。留在陆家,等于坐以待毙。

逃?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陆景然布下的网这么密,他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陆奶奶对他那样好,他要是不告而别,老人家一定会担心。

可留下来,等待他的,很可能是身败名裂,甚至……更糟的后果。

凌小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扫过课本的封面,忽然顿住。

课本的边角处,有一道极浅的折痕。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昨天把课本摊在桌上时,特意捋平了所有边角。这道折痕,是新的。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凌小夜猛地站起身,翻遍了书桌的抽屉。他放在最里面的备用手机不见了,那里面存着他和几个国外联系人的加密信息。

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陆景然。

除了他,没人有这个能力,也没人有这个动机。

他不仅在查他的过去,还在监视他的现在,甚至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房间,拿走了他最后的底牌。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疯子。

凌小夜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楼下的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可他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从暗处盯着他,像狩猎的野兽,等待着最佳的扑杀时机。

他退回到房间中央,环顾四周。书架、衣柜、床底……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藏着陷阱。这房间不再是他躲避的港湾,而是陆景然为他量身定做的囚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凌小夜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掏出手机。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老鬼常去的那家“听风阁”茶馆,后院的墙角躺着一个人,身形依稀是老鬼,一动不动,身下隐约有深色的污渍蔓延开。

发件人未知,查不到任何信息。

凌小夜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老鬼死了。

陆景然不仅动了手,还把照片发给了他。

这是警告,是示威,是在告诉他——反抗的下场,就是死。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凌小夜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崩溃的呜咽。

他不是没见过死亡,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在和死亡擦肩而过。可老鬼的死,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他早已结痂的伤口,让他再次尝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是他害死了老鬼。如果不是他联系老鬼,那个人就不会死。

浓重的罪恶感压得他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惊得凌小夜浑身一颤。

“小夜哥,你睡了吗?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是陆景轩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凌小夜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脸,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没、没睡,进来吧。”

陆景轩推开门,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银耳羹:“我妈说这个润喉,你昨天不是咳嗽吗?快趁热喝。”

他把托盘放在书桌上,瞥见凌小夜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比下午还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可能有点累。”凌小夜避开他的目光,站起身想去拿银耳羹,却因为腿软,差点撞到桌子。

陆景轩连忙扶住他:“小心点!不行就去床上躺会儿,我叫医生来看看?”

“真的没事。”凌小夜挣开他的手,走到书桌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银耳羹。甜腻的味道滑入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他现在看到陆家人,都会想起老鬼的照片,想起陆景然那双冰冷的眼睛。

陆景轩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刚才在楼下听我哥打电话,好像在说什么瑞士的疗养院,还提到了一个名字,叫……夜莺?你听过吗?”

凌小夜舀着银耳羹的手猛地一顿,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夜莺!

那是他在疗养院时的代号!

陆景然竟然查到了这个!

他强装镇定地摇摇头,声音有些发紧:“没、没听过。可能是你们生意上的人吧。”

“不知道,我哥神神秘秘的。”陆景轩挠挠头,“对了,明天篮球赛你真的不来吗?我特意跟苏哲说了,让他给你留个前排的位置。”

凌小夜的心还在因为“夜莺”这个代号狂跳,闻言只是含糊地应道:“再说吧。”

陆景轩也没再强求,叮嘱他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凌小夜再也撑不住,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夜莺这个代号,是他最大的秘密。知道这个代号的人,除了疗养院的负责人,就只有……那些和他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同伴”。

陆景然查到了夜莺,就意味着他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他再也没有退路了。

深夜,陆景然的书房还亮着灯。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训练服,站在格斗场中央,眼神冷冽如刀,浑身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狠戾。那张脸,和现在的凌小夜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嗜血的疯狂。

这是手下刚刚发来的,凌小夜十五岁时在国外参加地下格斗赛的照片。

原来他不仅会格斗,还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陆景然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少年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夜莺……

这个代号,他查过了。三年前,瑞士那家疗养院确实有个代号“夜莺”的病人,据说天赋异禀,是所有“实验体”里最成功的一个,却在八个月后神秘失踪。

实验体。

这个词让陆景然的眼神沉了沉。看来那家疗养院,根本不是什么养病的地方,而是一个培养杀戮机器的炼狱。

凌小夜,不,或许应该叫他“夜莺”。

他从炼狱中逃出来,伪装成普通学生,潜伏在陆家……到底想做什么?

是为了复仇?还是另有所图?

陆景然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明天的篮球赛,安排苏哲‘不小心’伤了陆景轩。”

助理愣了一下:“陆总,这样会不会……”

“伤得轻一点,让他没法继续比赛就行。”陆景然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另外,把凌小夜强行带到赛场。”

“是。”

挂了电话,陆景然看着窗外凌小夜房间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既然你想躲,那我就亲自把你拉到台前来。

篮球赛的赛场,人多眼杂,最适合……撕开伪装。

他倒要看看,当陆景轩“受伤”时,这位看似柔弱的“小夜哥”,还能不能维持住那副怯懦的样子。

夜色渐深,别墅里一片寂静。

凌小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一夜未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老鬼的照片和“夜莺”这个代号。

天亮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离开,立刻,马上。

哪怕会被陆景然追杀,哪怕前路茫茫,他也不能再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悄悄收拾好一个小小的背包,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身份证。走到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书桌上陆奶奶送他的那盆多肉,叶片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绿意。

最终,他还是拉开门,像个逃兵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厨房传来轻微的动静,应该是张妈在准备早餐。

凌小夜屏住呼吸,贴着墙壁往玄关走。只要打开那扇门,他就能暂时获得自由。

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要去哪儿?”

凌小夜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陆景然穿着一身晨练服,站在楼梯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

那张精心编织的网,终于在他面前,彻底收紧了。

他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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