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的练习室

清晨七点的练习室，钢琴声断断续续地飘出来。曲小糖踩着小板凳，趴在白色三角钢琴上，手指在琴键上笨拙地跳跃，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星星》。

“do是草莓，re是橙子……”她念叨着琴键上的水果贴纸，突然被身后的笑声吓了一跳。马嘉祺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杯热牛奶：“小糖老师，能收我当学生吗？”

小团子立刻挺起小胸脯，奶声奶气地说：“要交学费！草莓糖！”

这是曲兰搬来重庆的第一周。宿舍特意收拾出间次卧给她，衣柜里一半挂着她的职业套装，一半堆着曲小糖的公主裙，看起来既违和又温馨。

“今天要录新歌，”丁程鑫走进来，把印着小糖简笔画的团服扔给每个人，“穿这个录，沾沾团宠的喜气。”

曲小糖指着刘耀文衣服上的奥特曼图案：“文文哥哥的最好看！”

“那是，”刘耀文得意地挺胸，突然被贺峻霖拍了下后脑勺，“快去化妆！别耽误时间！”

录音棚里，曲小糖被安排坐在隔音玻璃外的小沙发上，面前摆着张迷你谱架，上面放着她的“专属乐谱”——其实是张画满草莓的涂鸦。马嘉祺录和声时，总忍不住往玻璃外看，每次都能对上小团子亮晶晶的眼睛。

“分心了啊马哥，”录音师笑着回放，“刚才那句带了点草莓甜味。”

众人哄笑时，曲小糖突然举起蜡笔在玻璃上画了个笑脸，还歪歪扭扭写了个“棒”字。马嘉祺的心瞬间软得像棉花糖，重录时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午休时，曲兰提着保温桶来了。打开盖子的瞬间，香气差点把隔音玻璃掀了——是草莓炖雪梨，给小糖润嗓子的；还有七份不同口味的便当，每份都贴着便签，写着“耀文：多吃牛肉长力气”“贺儿：少吃辣护嗓子”“真源：补充蛋白质”。

“姑姑好厉害！”曲小糖举着勺子，小脸上沾着雪梨汤，“比丁丁哥哥的糊松饼好吃！”

丁程鑫刚塞进嘴里的牛肉差点喷出来：“能不能别提松饼！”

曲兰笑着揉了揉小糖的头发：“下午我带了架电子琴来，等哥哥们录完音，我们一起弹琴好不好？”

“好！”小团子立刻欢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向贺峻霖，“贺儿哥哥，你的小鸭子舞能配音乐吗？”

贺峻霖挑眉：“当然能！不过得给我当伴舞。”

下午的录音格外顺利。或许是曲兰的便当太香，或许是小糖的笑脸太甜，七个少年的状态好得惊人，连最难的转音都一次过。录音师打趣说：“建议以后录歌都把曲小糖绑在录音棚，比什么提词器都管用。”

曲小糖听不懂，只是举着草莓棒棒糖欢呼：“哥哥们最棒！”

录音结束后，电子琴被搬进练习室。曲兰坐在琴凳上，指尖在琴键上流淌出《致爱丽丝》，曲小糖跟着旋律转圈，裙摆飞起来像朵小草莓。

“轮到我了！”贺峻霖抢过电子琴，弹出段《小鸡恰恰舞》的旋律，扭着屁股跳起来。曲小糖学得有模有样，小短腿倒腾得飞快，逗得众人直笑。

马嘉祺突然拿起吉他，和曲兰合奏起《小星星》。曲小糖站在中间，奶声奶气地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糖星……”

宋亚轩掏出手机录像，镜头里，钢琴声、吉他声、笑声、奶音混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每个人脸上，像幅会动的油画。

“这才是家啊。”张真源轻声说，手里还攥着曲兰给的便签。

傍晚，曲兰要回酒店处理工作。曲小糖抱着她的腿撒娇：“姑姑不走好不好？”

“明天就来陪你，”曲兰蹲下来，帮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给你带草莓蛋糕。”

小团子这才松开手，却在曲兰转身时突然喊：“姑姑！你的鞋带松了！像爸爸以前那样！”

曲兰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他们站了很久，肩膀微微发抖。马嘉祺走过去，看到她用手背擦眼泪，却在转身时笑得温柔：“小糖真细心，像你爸爸。”

送走曲兰后，练习室突然安静下来。曲小糖坐在电子琴前，小手在琴键上胡乱按，突然抬头问：“姑姑是不是想爸爸了？”

“嗯，”马嘉祺坐在她身边，“就像小糖会想爸爸一样。”

“那我们给姑姑唱首歌吧！”小团子眼睛一亮，“就唱《小星星》！”

七个少年立刻排好队，虽然没有伴奏，虽然跑调跑到天边，却唱得格外认真。曲小糖站在中间，举着草莓棒棒糖当指挥棒，奶声奶气地领唱，银铃在手腕上叮当作响，像在给这段不成调的旋律伴奏。

唱到一半，贺峻霖突然红了眼眶：“以前总觉得团里少点什么，现在才知道，是少了个喊我们‘哥哥’的小团子。”

刘耀文没说话，却悄悄把小糖抱得更紧了。

晚上睡觉前，曲小糖趴在窗边看星星，突然说：“马哥，爸爸和妈妈是不是变成星星了？”

“是呀。”

“那他们能看到我们唱歌吗？”

“能，”马嘉祺抱着她，“他们肯定在夸我们小糖，说她的指挥棒举得最好看。”

小团子这才满意地钻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沾着下午吃的草莓酱。马嘉祺坐在床边，看着她手腕上的银铃和曲兰送的草莓手链，突然觉得，所谓圆满，或许就是这样——有失去，有相遇，有旧人的牵挂，有新人的陪伴。

手机突然震动，是曲兰发来的消息：“今天很开心，谢谢你们。”

马嘉祺回了个笑脸，附加一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随时来。”

放下手机，他轻轻关上台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小糖恬静的小脸上，落在七个少年熟睡的呼吸声里，落在练习室那架还没来得及收的电子琴上。

琴键上，仿佛还残留着草莓炖雪梨的甜味，和那段被七个跑调少年，唱得温柔无比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