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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渡将胭脂抹在苏向舟唇上时,被她一把扣住手腕。
"别动。"颜渡压低声音,"幽冥盟认的是'双莲之主',可没说是男是女。"
铜镜里的苏向舟一袭绛红罗裙,墨发绾成妇人髻,眼角泪痣被金粉勾勒成莲蕊。寒水剑拆作三段藏在珠钗、腰封和手镯里,腕上刺青则用朱砂绘作缠枝纹遮掩。
"荒唐。"苏向舟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若计划失败——"
"那就杀出来。"颜渡给她披上织金纱衣,"我打听过了,今晚宴请的是'崔大人',那老东西果然没死透。"
她自己的装束更张扬——玄色劲装外罩猩红大袖,青铜罗盘悬在腰间当禁步,钢索化作蹀躞带上的装饰。临出门前,她突然将一粒药丸塞进苏向舟口中。
"咽下去。"她指尖抵着对方喉结轻抚,"能暂时压制刺青共鸣。"
药味苦涩中带着腥甜,苏向舟瞬间想起父亲炼制的保命丹。她突然抓住颜渡手腕:"这药方你从哪——"
"子时了。"颜渡笑着抽手,"娘子,该赴宴了。"
醉仙楼张灯结彩如办喜事。
苏向舟刚踏进大堂,腕上刺青就灼痛起来。满座宾客锦衣华服,可他们举杯的手腕内侧——全都隐约露出青莲印记!
"崔大人到!"
二楼珠帘掀起,崔焕之踱步而出,后颈哪有银针痕迹?他笑吟吟举杯:"恭迎双莲之主。"
酒液猩红如血。
颜渡突然掐紧苏向舟的腰——他们在人群里看见了"已死"的郑侍郎、陈老吏,甚至...颜渡阿姐的侧脸!
"傀儡术。"苏向舟以袖掩唇,"用银针操控尸体。"
崔焕之击掌三下。
屏风后转出红袄女孩,手捧鎏金木匣:"请双莲之主献祭。"
匣中躺着本账簿——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赈灾银明细!苏向舟刚要上前,颜渡突然拽住她。
"不对劲,"她耳语,"那丫头心跳声和纸人一样..."
话音未落,女孩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嘴角裂到耳根:"姐姐不肯献祭吗?"
整座醉仙楼开始扭曲!
梁柱渗出黑血,宾客们撕开人皮露出银针密布的身体。崔焕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明远当年在账簿上下了禁制,唯有他血脉可解!"
苏向舟旋开珠钗,寒水剑碎片铮然重组。她一剑劈开木匣,账簿飞散的书页竟化作锁链缠向她手腕!
"这是...父亲的字迹?"
锁链上密密麻麻全是苏明远临终前写下的咒文——他在用魂魄封印账簿里的东西。
颜渡钢索横扫,击退扑来的傀儡:"账簿是幌子!他们真正要的是——"
"你的血。"崔焕之的真身终于出现,枯手指向苏向舟腕上刺青,"青莲印是钥匙,苏明远把它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女儿,另一半..."
他猛地撕开颜渡衣领,她锁骨下的刺青正在渗血:"居然藏在这丫头姐姐身上!"
苏向舟突然笑了。
她反手割破自己手腕,将血抹在账簿上:"父亲教过我,对付邪术要用阳火。"
血珠接触纸页的瞬间,整本账簿轰然燃烧!崔焕之惨叫一声,脸上皮肤开始融化。
"不可能!这是...龙虎山的..."
"正一雷火符。"苏向舟咳着血,"我父亲,曾是张天师亲传弟子。"
火势迅速蔓延。颜渡拽着苏向舟撞窗而出时,整座醉仙楼已陷在金色烈焰中。她们跌进冰冷的护城河,恍惚看见崔焕之在火里扭曲成焦黑的骨架...
黎明时分,两人在下游芦苇滩醒来。
苏向舟从怀中掏出半张没烧完的账簿残页,上面隐约可见几行数字——是当年被贪污的赈灾银去向。
"崔焕之背后还有人。"她声音嘶哑,"三十万两白银,他只拿了零头。"
颜渡突然按住她肩膀。
晨光中,她们腕上的刺青变成了暗金色。而在更上游的河滩上,红袄女孩正蹲在那里清洗银针,哼着诡异的童谣:
"青莲谢,幽冥灭,下一个轮到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