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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竞赛考场外,林野第三次检查准考证。
"紧张?"陆砚递来一瓶拧开的水。
林野灌了大半瓶,喉结滚动:"你会在意输赢吗?"
"不会。"陆砚的目光扫过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但你在意。"
考场铃响起。林野转身时,陆砚突然拉住他手腕,往他掌心塞了样东西——是枚泛着金属光泽的吉他拨片,边缘刻着细小的物理公式。
"备用铅笔。"陆砚说。
林野笑出声,胸腔里那股莫名的躁动突然平静下来。
三天后成绩公布,林野的名字赫然列在二等奖首位。周扬举着手机冲进教室:"野哥!你居然比重点班那些人考得还好!"
全班哗然。林野下意识看向陆砚,后者正在整理竞赛证书,嘴角有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得意什么,"林野踹他椅子腿,"还不是你逼的。"
陆砚把证书按进他怀里:"自己看。"
获奖名单上,陆砚的名字后面跟着刺眼的"弃权"。
林野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你他妈——"
班主任突然推门而入:"林野!家长找你。"
走廊上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袖扣闪着冷光。林野的表情瞬间结冰:"谁让你来的?"
"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男人压低声音,"听说你最近......"
后面的对话被厚重的门隔绝。陆砚透过玻璃窗,看见林野攥紧的拳头和发白的指节。
天台铁门被暴力踹开时,陆砚正在给绿植浇水。
林野浑身湿透冲进来,额角有道新鲜的血痕。他抓起角落的吉他就要砸,被陆砚一把拦住。
"放手!"
"先处理伤口。"陆砚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争抢中吉他发出刺耳的嗡鸣。林野突然卸了力,任由陆砚把他按在旧沙发上。酒精棉碰到伤口时他嘶了一声:"轻点!"
"现在知道疼了?"陆砚手上力道却放得更轻,"打架没输?"
"没打。"林野别过脸,"撞的。"
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滴到陆砚手背上。陆砚突然问:"为什么弃权?"
林野僵住。
"我看到你交卷了。"他声音发闷,"那道电磁学压轴题,全校只有你能解。"
陆砚剪胶带的动作顿了顿:"有人更需要这个名额。"
"谁?"
"你。"
林野猛地抬头,撞进陆砚深潭般的眼睛里。雨声忽然变得很远,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傻子。"他哑着嗓子说。
陆砚把创可贴按在他额角:"彼此。"
周扬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林野依然逃课,但总会准时出现在物理提高班;陆砚依然记违纪,但林野的名字再没出现在通报栏。更诡异的是,他们开始共用一副耳机——林野的左耳,陆砚的右耳。
"你们在听什么?"周扬忍不住问。
林野叼着棒棒糖:"死亡金属。"
陆砚同时回答:"巴赫。"
周扬嘴角抽搐:"......当我没问。"
午休铃响起,陆砚被物理老师叫走。林野正要趴下睡觉,陈烁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野哥,你知道陆砚为什么转学来我们学校吗?"
林野眯起眼睛。
"听说他原来在省重点,因为打架被开除。"陈烁压低声音,"把人家肋骨都打断了。"
林野的棒棒糖咔嚓碎在嘴里。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林野反复弹着同一段旋律。陆砚推门进来时,他头也不抬:"今天不补习。"
"知道。"陆砚放下书包,"来听琴。"
夕阳把钢琴漆面染成琥珀色。陆砚坐下,修长的手指搭上琴键,下一秒,林野的吉他旋律奇迹般地融进了钢琴声里。
那是他们从未排练过的合奏。林野的野性张扬撞上陆砚的克制精准,像两股逆向的洋流在深海交汇。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林野的呼吸有些乱:"你早就想这么干了是不是?"
"嗯。"陆砚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从第一次在天台听见你弹琴开始。"
暮色渐浓,谁都没有去开灯。林野在昏暗里靠近,吉他拨片硌在掌心发疼:"陆砚。"
"嗯。"
"那个传言......"
陆砚突然起身,钢琴凳发出刺耳摩擦声。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林野:"是真的。"
林野仰头看他,突然笑了:"巧了,我也打断过别人鼻梁。"
他们的距离近到能交换呼吸。陆砚的手撑在琴盖上,袖口蹭到林野的衣领:"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打的是亲舅舅。"陆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把我妈妈的抗癌药换成了维生素。"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陆砚继续说:"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
"好像我很干净的那种。"
林野抓住他欲退的手腕,把带伤的指节按在自己心口:"晚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钢琴黑白键上画出一道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