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园祭

镇上开始流传要献祭的说法。

因为失踪的孩子一直没找到，水猴子却越来越猖獗，甚至有大人说在夜里看见过墨绿色的影子趴在窗台上。镇民们聚在祠堂里，吵着要按老规矩，选个童男童女献祭给河神，平息水患。

"胡闹！"陈砚冲进祠堂时，族长正拿着竹签在摇签筒，"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还信这套？"

族长是个干瘦的老头，瞪着三角眼："陈家小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乡人插嘴！你爹当年就是不信邪，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话像根针，刺得陈砚心口发疼。他刚要反驳，就听见门外传来动静。陆沉舟站在祠堂门口，浑身湿漉漉的，靛蓝褂子往下淌着水，手里的竹篙上挂着个东西——是只墨绿色的爪子，指甲锋利，还在微微抽搐。

"不用献祭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水猴子我已经处理了。"

祠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着那只爪子，眼神里有恐惧，也有难以置信。族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陆沉舟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陈砚面前："跟我来。"

他把陈砚带到渡口，乌篷船就停在岸边，船板上放着个竹笼，里面装着三只水猴子，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发出呜呜的哀鸣。

"它们不是水鬼，也不是妖怪。"陆沉舟打开竹笼，抓起一只水猴子，掰开它的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是种水生哺乳动物，学名叫做'江獭'，只是在沅江待久了，染上了些邪气。"

陈砚看着水猴子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只有惊恐。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江里游泳，说江獭是沅江的精灵，会保护打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