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沉默了一瞬,声音更低了:"钟赋予他知道也同意了。"
贺嘉衡的指尖猛地...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他...知道吗?"贺嘉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允沉默了一瞬,声音更低了:"钟赋予他知道也同意了。"
贺嘉衡的指尖猛地一颤,“是吗,”
他同意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贺嘉衡感觉颈侧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又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里,指尖触到纱布边缘,引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是席家和钟家的两位家主亲自找到郁叔叔谈的。"江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所以是因为愧疚。
贺嘉衡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也别多想。”江允打断他的想法,“如果是我,我也会同意。”
贺嘉衡轻轻呼出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激烈的情绪。
手指从颈侧的纱布上移开,他转而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小口啜饮着里面的温水,动作平稳得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嗯。"贺嘉衡放下水杯,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看着江允,眼神平静得近乎透明,"我知道了。"
江允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贺嘉衡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被贺嘉衡轻轻抬手制止。
"真的,我没事。"贺嘉衡的声音很轻,却出奇地平稳,"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一圈又一圈,动作缓慢而克制。
"钟赋予他...怎么说的?"贺嘉衡问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江允犹豫了一下,"他说...既然两家的长辈都决定了,他会承担起责任。"
承担起责任。
贺嘉衡在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微微抿起,却没有露出任何讥讽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窗外的某个点上,那里有一只鸟儿正停在树枝上,偶尔拍打着翅膀。
"那挺好的。"贺嘉衡轻声说,声音平静得几乎听不出情绪,"他是个负责任的人。"
江允看着贺嘉衡平静的侧脸,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认识贺嘉衡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在面对如此重大的变故时能保持如此冷静。往日的贺嘉衡,哪怕只是考试失利,都会沮丧好几天,可现在...
"他...有什么反应?"贺嘉衡问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江允看着贺嘉衡那张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脸,艰难地开口,"他说...他会履行责任。"
履行责任。
又是这四个字。
贺嘉衡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抿起,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平静地落在江允的脸上,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就好。"贺嘉衡轻声说,声音平静得仿佛一缕轻烟,"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江允皱眉,"嘉衡,你真的没事吗?"
贺嘉衡看着江允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那笑容平静而温和,却透着一丝疏离,"我没事。"他轻声说,"真的。"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的眼睛。
他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静静地崩塌,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重建。但这一切,都不会表现在他的脸上,不会流露在他的语气里。
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
而他,只需要安静地接受就好。
“阿允告诉他了。”郁阙已经站在门外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了,抱着怀里的孩子,目光沉沉地看着病房内的一切。
“但你也没进去阻止,不是吗?”林就声大概知道这门亲事在郁阙看起来可能是迫不得已。
“嗯。”郁阙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眉眼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过多迟疑转身离开,“下次钟家的那位过来,就放他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