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生日宴当天下了场暴雨 严浩翔站在衣帽间前犹豫太久 引得刘耀文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门开时两人都怔了一下 严浩翔选了深蓝色暗纹西装 而刘耀文恰好系着同色系的领带
"默契" 刘耀文点评道 手指轻轻拂过自己领带上的银线刺绣 那是严浩翔上周送他的生日礼物
百万和土豆被暂时寄养在宠物酒店 十万则高傲地占据了整个沙发 当严浩翔抱起它准备放进猫包时 十万用肉垫按住了他的手腕
"它不想去" 刘耀文观察着猫咪竖立的瞳孔 "让阿姨晚上来喂一次就行"
车子驶入严家老宅时 雨势稍缓 透过水雾朦胧的车窗 严浩翔看见姐姐严晚正站在廊下与刘曜辰说话 年轻男孩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引得严晚掩唇轻笑
"他们看起来相处不错" 刘耀文停好车 语气平静
严浩翔解开安全带 "曜辰说他们在合作公益项目"
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亲戚 严浩翔刚进门就被三叔拉去品评新购入的红酒 转身时看见刘耀文被几位堂兄围住 谈笑间游刃有余 婚戒在灯光下偶尔闪过银芒
"听说你们联姻后华北市场扩张了20%" 三叔递来酒杯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
严浩翔浅尝一口便皱起眉 这瓶赤霞珠单宁太重 不是他喜欢的口感 正要放下杯子 刘耀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 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
"换这个" 他将另一杯酒塞进严浩翔掌心 深琥珀色的液体里沉着冰块 "你喜欢的雪莉桶威士忌 加柠檬片不放薄荷"
三叔露出玩味的笑容 严浩翔耳根发热 小啜一口 确实是惯常的口味 连柠檬切片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 严晚拉着刘曜辰上台弹了首生日歌四手联弹 钢琴是老施坦威 音色浑厚如陈年美酒 掌声中严父点名要严浩翔也来一曲
"弹你最近练的那首" 刘耀文在众人注视下低声提示 手指不经意擦过严浩翔的后腰
琴凳上还残留着严晚的余温 严浩翔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 突然改变了原定曲目 流畅的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是那晚刘耀文在乐谱上完善过的原创曲子
台下传来小小的骚动 这显然不是名家作品 但严浩翔弹得专注 直到余光瞥见刘耀文走到钢琴旁 自然地加入一段低音和弦 他们的手臂在有限的琴键空间里偶尔相触 像两只试探的鸟
曲终时严父带头鼓掌 而严浩翔只听见刘耀文在他耳边说的那句 "下次应该提前排练" 呼吸扫过耳廓 带着威士忌的醇香
回程路上雨又下了起来 刘耀文开车很稳 车载音响放着严浩翔常听的爵士乐 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
"下周三我要去柏林一周"
严浩翔正在揉太阳穴 今晚喝得有点多 "那个智能家居的并购案"
"嗯" 刘耀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节奏 "你可以一起来 记得你说过想参观柏林爱乐厅"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 严浩翔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 "我查过演出排期 下周没有音乐会"
刘耀文轻笑 "所以是私人参观 我联系了他们的首席小提琴手"
这个安排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严浩翔转头看他 "什么时候计划的"
"上个月" 刘耀文直视前方道路 "本来想当惊喜"
车库里灯光昏暗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时 严浩翔的皮鞋踩到水洼 踉跄了一下 刘耀文迅速握住他的手腕 热度透过衬衫布料传来
"小心"
电梯镜面映出他们般配的身影 严浩翔突然注意到刘耀文今天喷了他送的那款香水 木质调的后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十万蹲在玄关等他们 看见两人同时回来 满意地竖起尾巴
深夜 严浩翔被雷声惊醒 发现身边床铺空着 书房门缝透出光亮 他端着温水推门而入时 刘耀文正在视频会议 屏幕上是一群西装革履的德国人
严浩翔刚要退出 刘耀文却示意他留下 对着麦克风说了句德语 然后切换回中文 "我先生送水来 休会五分钟"
先生 这个称呼让严浩翔手指一颤 水面晃出细小的波纹 刘耀文接过水杯时 指尖在他掌心短暂停留
"吵醒你了"
严浩翔摇头 目光扫过屏幕上定格的并购方案 "我以为这个项目已经谈妥了"
"技术细节需要再确认" 刘耀文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你先睡吧 我很快结束"
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吸引了严浩翔的注意 那是页手绘的柏林地图 爱乐厅被红圈标注 周围还标记了几家餐厅 其中两家打着星号 旁边小字写着"浩翔喜欢这家菜系"
"你计划了很久" 严浩翔轻声说
刘耀文沉默片刻 "比你想象的更久" 他合上笔记本 "从看到联姻对象是你的那天起"
雨声突然变得很大 淹没了严浩翔骤然加快的心跳 十万不知何时溜了进来 轻盈地跳上书架最高层 琥珀色的猫眼在暗处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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