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在羊毛地毯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
白钰靠在沙发上翻字典,指尖划过“安”字时顿了顿:
“叫傅安怎么样?平平安安的,挺好。”
傅司涎正给小草莓削水果,闻言头也没抬:“不行,太普通了。”
【我们的儿子,名字得特别点,得带着我和宝宝的印记。】
【叫傅安?隔壁老王家的狗都叫这名,不行。】
白钰被他逗笑,又翻到“辰”字:
“那傅辰呢?辰时的辰,象征希望。”
“太俗。”
傅司涎把削好的草莓递到小草莓嘴边,看着他小口小口啃着,眼底泛着温柔的光,
“得有点分量,配得上傅家的身份。”
【要让所有人一听到名字,就知道他是我傅司涎和白钰的孩子。】
小草莓趴在地毯上,抱着草莓玩偶晃脚丫,听到“名字”两个字,突然抬起头:
“爸爸,名字是什么?”
白钰放下字典,揉了揉他的头发:
“名字就是别人叫你的时候,你要答应呀。”
“就像……草莓?”
小草莓举了举怀里的玩偶。
“对,但我们要给你起个更棒的名字。”
傅司涎走过来,在白钰身边坐下,指尖无意识敲着膝盖,
“得把我和你爸爸的名字都融进去。”
【傅司涎的傅,白钰的钰……怎么组合才好听?】
【傅钰?不行,像女孩名。白司涎?更不行,像绕口令。】
白钰看着他皱着眉琢磨的样子,突然想起七年前他在信里写“偷偷放了草莓胸针”时的认真,忍不住笑:
“不用这么较真,孩子喜欢就好。”
“不行。”
傅司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这是他在傅家的第一个印记,必须完美。”
【要让他知道,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有两个爸爸,永远是我们的一部分。】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堆满了起名的书籍。
傅司涎把公司的事都推了,每天抱着字典研究,连晚上睡觉都在嘟囔
“傅白?太简单”
“傅念白?太矫情”。
白钰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又好气又好笑,趁他睡着时偷偷把字典藏进了书柜。
结果第二天一早,傅司涎就红着眼圈来找他:
“字典呢?我想到个好名字!”
“什么名字?”
白钰刚把草莓粥端上桌,就被他拽着胳膊往客厅跑。
傅司涎拿起纸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笔锋凌厉却带着温柔的弧度——傅御白。
“傅,是我的姓。”
他指着第一个字,指尖微微发颤,“御,是守护的意思,我会永远守护你们。
白,是你的姓,也是他的根。”
【傅司涎守护白钰,也守护我们的孩子。】
【这个名字,把我们三个人都绑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
白钰看着那三个字,突然说不出话。
阳光落在纸页上,“御”字的笔画像座桥,一头连着“傅”,一头连着“白”,像他们之间跨越七年的爱,终于在这个名字里落了脚。
“傅御白。”
白钰轻声念着,眼眶有点热,
“真好听。”
小草莓凑过来看,指着“白”字歪歪扭扭地说:
“这个字,和爸爸的名字一样!”
“对。”
傅司涎把他抱起来,举到眼前,
“以后你就叫傅御白,是傅司涎和白钰的宝贝,记住了吗?”
傅御白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搂住傅司涎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
“我有名字啦!我叫傅御白!”
傅司涎的身体僵了下,随即低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发颤。
白钰看着他们相拥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名字里藏着的,不只是两个姓氏的组合,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从今天起,他们是傅司涎、白钰、傅御白,是法律之外,早已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去户籍室那天,傅御白特意穿上了白钰给他买的西装,领口别着枚小小的草莓胸针——和当年傅司涎偷偷放进白钰书包里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紧张吗?”
白钰帮他理了理领带,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垂。
傅御白摇摇头,小手却紧紧攥着傅司涎的手指:
“有爸爸们在,不紧张。”
傅司涎低头看他,发现这小家伙的眼神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和白钰当年在画室里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他突然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等会儿不管谁问什么,都别害怕,有我在。”
【谁敢给我儿子脸色看,我当场砸了这破地方。】
【必须一次办下来,不能让宝宝和御白受委屈。】
户籍室里人不多,工作人员看到傅司涎时愣了愣——毕竟傅氏集团的总裁亲自来办户籍,还是头一回。
负责登记的大姐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的领养文件:
“傅先生,白先生,确定要给孩子起名傅御白吗?”
“确定。”
傅司涎的语气不容置疑,视线却落在白钰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钰握住他的手,对着大姐笑了笑:
“对,就叫傅御白。”
大姐点点头,开始在电脑上录入信息,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傅御白坐在椅子上,小腿晃呀晃,突然指着墙上的“家庭”宣传画:
“爸爸,那个画上的人,和我们一样!”
画上是两个爸爸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背景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白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对,我们和他们一样,是一家人。”
录入信息的大姐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随即抬头笑了笑:
“这孩子真可爱,名字也好听,御白,又有气势又温柔。”
傅御白立刻挺起小胸脯:
“是傅爸爸起的!他说御是守护的意思!”
傅司涎的耳尖红了红,伸手揉了揉傅御白的头发:
“少说话。”
【这小家伙,倒是会卖乖。】
【不过……被夸名字好听,好像还挺开心。】
等了大概半小时,大姐把崭新的户口本递过来,红色的封面上印着“居民户口簿”几个字。
傅司涎接过来时,指尖抖得厉害,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傅御白”三个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户主页是他和白钰的名字,关系一栏写着
“父亲”
“父亲”
“子”。
“好了,以后就是正式的一家人了。”
大姐看着他们,眼底带着真诚的笑意。
傅司涎没说话,只是把户口本紧紧攥在手里,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几个字,像是要把纸页都揉进骨血里。
白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在画室门口徘徊的少年——
那时候的他,连靠近都要鼓足勇气,而现在,他能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和孩子的名字,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原来有些跨越时光的爱,真的能等来属于它的圆满。
走出户籍室时,阳光正好。
傅御白举着户口本,像举着什么稀世珍宝,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我有名字啦!我叫傅御白!我有两个爸爸啦!”
傅司涎走在白钰身边,户口本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白钰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说:
“现在放心了?”
“嗯。”
傅司涎的声音有点闷,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颤,
“在法律上,也是一家人了。”
【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户口本上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路过街角的甜品店时,傅御白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
“爸爸,我想吃那个!庆祝我有名字了!”
“好。”
白钰刚想掏钱,就被傅司涎拦住。
傅司涎把傅御白抱起来,往甜品店走:
“今天随便吃,管够。”
【以后要让他知道,有名字的傅御白,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草莓蛋糕算什么?以后整个甜品店都是他的。】
傅御白在蛋糕店里选了个最大的草莓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傅御白”三个字。
他举着小叉子,先喂了白钰一口,又喂了傅司涎一口,最后才叉起一块塞进自己嘴里,奶油沾了满脸,像只偷吃完奶油的小花猫。
“好吃吗?”
白钰帮他擦掉嘴角的奶油。
傅御白点点头,突然凑过来,在白钰和傅司涎脸上各亲了口,声音甜得像草莓糖:
“谢谢爸爸们给我名字,我好喜欢傅御白。”
傅司涎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把他和白钰一起搂进怀里。
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户口本的边角从傅司涎的口袋里露出来,红色的封皮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
白钰靠在傅司涎肩上,听着傅御白哼着跑调的儿歌,突然觉得这个秋天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暖。
就像此刻,傅御白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蛋糕,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傅司涎低头看着他,眼底的偏执被温柔取代,而他握着他们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这大概就是家的样子,不需要血缘证明,只需要三个名字靠在一起,就能抵挡世间所有的风雨。
回去的路上,傅御白趴在傅司涎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
白钰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突然说:
“傅司涎,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傅司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身边的爱人,声音温柔得像风,
“回我们三个人的家。”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个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像一个完整的“家”字。
白钰知道,从今天起,傅御白不再是那个抱着草莓玩偶的孤儿,他是傅司涎和白钰的儿子,是户口本上清晰印着的“傅御白”,是他们用爱和时光,共同守护的宝贝。
而这份藏在名字里的约定,会像那颗永远甜在掌心的草莓糖,一辈子都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