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下的夜晚，傅家客厅的暖灯亮得像团揉碎的星子。
白钰坐在地毯上，手里捧着个玻璃罐，正往里面码放晒干的草莓干，深红色的果肉裹着层薄糖霜，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慢点放，别撒了。”
傅司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个砂锅走过来，锅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里面是刚煮好的冰糖雪梨，甜香混着草莓干的清甜，漫满了整个客厅。
白钰回头时，正好撞进傅司涎含笑的眼底。
男人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指腹还沾着点煮梨的糖水，像颗没擦干净的蜜豆。
“知道了。”
他嘴上应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放慢，反而故意往罐子里多塞了两颗草莓干，
“今年的草莓干晒得好，泡出来的酒肯定甜。”
傅司涎低笑，把砂锅放在茶几上，蹲在他身边，伸手替他擦掉嘴角沾着的糖霜。
指尖的温度带着点热意，烫得白钰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去年你泡的草莓酒，御宝偷喝了半杯，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还说呢。”
白钰的脸颊泛起浅红，伸手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下，
“当时是谁护着他，说‘小孩子好奇嘛’，结果第二天御宝头疼了一早上。”
傅司涎没躲，任由他掐着，反而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那不是心疼儿子嘛。”
他的声音贴着白钰的耳朵，带着点刻意的委屈，
“难道你不心疼？”
白钰被他逗笑，转身趴在他腿上，下巴搁在他膝盖上，仰头看他。
灯光落在傅司涎脸上，把他眼底的温柔映得格外清晰，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暖意。
“心疼，但更心疼你。”
他伸手碰了碰傅司涎的眼角，
“去年冬天你感冒，还硬撑着陪我泡酒，结果咳了好几天。”
傅司涎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得让人安心。
“只要是你，不碍事的。”
他低头，在白钰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今年我身体好，陪你泡完酒，再陪你守岁。”
窗外的雪下得更紧了，落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个安静的夜晚伴奏。
白钰靠在傅司涎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手里还攥着颗草莓干，慢慢放进嘴里，甜意在舌尖散开，混着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沉溺。
“对了，”
傅司涎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对银质的草莓耳钉，小巧的草莓造型上镶嵌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前几天去珠宝店看到的，觉得适合你。”
白钰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拿起其中一只耳钉，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银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款式？”
他记得上周逛商场时，只是在珠宝店门口多看了两眼草莓造型的首饰，自己都忘了，傅司涎却记在了心里。
“猜的。”
傅司涎的耳尖悄悄泛起红，伸手接过耳钉，小心翼翼地帮他戴在耳垂上。
指尖偶尔蹭过他的耳廓，带着点痒意，惹得白钰轻轻颤了颤。
“好看，比柜台里的模特戴得还好看。”
白钰的脸颊烫得惊人，转身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颈窝。
“老攻~”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哽咽，
“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好。”
“因为是你啊。”
傅司涎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手臂收紧，把他抱得更紧，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对他好。”
客厅里的挂钟敲了十下，沉闷的声响里，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和窗外雪落的轻响。
傅司涎抱着白钰站起来，往阳台走。
推开玻璃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却被他牢牢挡在身后。
阳台的栏杆上已经积了层薄雪，傅司涎伸手接了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变成颗小小的水珠。
“你看，”
他指着远处的夜空，雪幕里隐约能看到零星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今年的雪，比去年大。”
白钰靠在他怀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里映着漫天飞雪，和远处的灯火，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
“明年冬天，我们还一起泡草莓酒，一起看雪好不好？”
“好。”
傅司涎的声音很柔，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下，
“不止明年，以后每个冬天，都一起。”
回到客厅时，砂锅还冒着热气。
傅司涎盛了碗冰糖雪梨，递到白钰手里，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白钰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把碗递到他嘴边：
“你也喝，很甜。”
傅司涎张口咬住勺子，梨肉的清甜混着冰糖的甜在嘴里化开，比他喝过的任何甜品都要甜。
他看着白钰眼底的光，突然觉得，原来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有暖灯，有甜汤，有身边这个人，把每个平凡的冬夜，都过成值得珍藏的甜。
夜深时，两人靠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白钰靠在傅司涎怀里，渐渐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稳。
傅司涎低头看着他沉睡的脸，耳垂上的草莓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颗藏在雪夜里的星星。
他轻轻关掉电视，抱起白钰往卧室走，脚步放得极轻，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把白钰放在床上时，他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抓住傅司涎的手腕，眼底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别走。”
傅司涎的心脏瞬间软了，俯身躺在他身边，把人拥进怀里。
“不走，陪着你。”
他的声音贴着白钰的耳朵，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睡吧，我在。”
窗外的雪还在下，卧室里很静，只有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傅司涎轻轻拍着白钰的背，像在哄个易碎的珍宝，心里悄悄说：
往后的岁月还长，我会陪你走过每个冬天，每个春天，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层薄纱。
那些藏在草莓酒里的甜，那些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心意，都在这个冬夜，慢慢沉淀下来，酿成了最醇厚的岁月，等着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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