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金黄的银杏叶,落在傅家小院的石桌上。
白钰蹲在树下捡银杏叶,指尖刚触到一片完整的叶子,就被身后伸来的手裹进了温暖的掌心——
傅司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条深灰色的围巾,是去年冬天白钰亲手织的,边缘还留着点不整齐的针脚,却被傅司涎妥帖地收了一整年。
“怎么不戴围巾就出来了?”
傅司涎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却伸手把围巾绕在白钰颈间,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他细心地把围巾两端在白钰胸前打了个松垮的结,指腹轻轻蹭过对方微凉的耳垂,
“风这么大,冻感冒了怎么办?”
白钰的耳尖瞬间红了,任由他摆弄着围巾,鼻尖却闻到熟悉的气息——
是傅司涎常用的雪松味洗衣液,混着阳光晒过的暖香,像个温柔的拥抱。
他抬头时,正好撞进傅司涎的眼底,男人今天穿了件驼色大衣,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银杏叶胸针,是早上两人出门时,白钰随手别在他身上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戴着。
“想捡几片银杏叶做书签,”
白钰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
“没注意风这么大。”
他伸手想把围巾再拉紧点,却被傅司涎抓住手,按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口袋里暖融融的,还放着颗用锡纸包着的草莓糖,是白钰最喜欢的口味。
“捡这个干嘛?”
傅司涎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银杏叶,眼底带着笑意,
“书房里不是还有去年的书签吗?”
“去年的都用旧了,”
白钰的指尖在傅司涎的口袋里轻轻蹭了蹭,感受着掌心的暖意,
“想做新的,给你夹在你常看的那本《经济学原理》里,省得你总找不到书签。”
傅司涎的心脏像被温水浸过,又软又暖。
他弯腰把白钰抱起来,让对方坐在石桌上,自己则站在他身前,挡住迎面吹来的风。
“不用你动手,”
他伸手捏了捏白钰的脸颊,眼底的温柔藏不住,
“等会儿我来捡,你乖乖坐着就好。”
石桌上还放着个白瓷盘,里面装着刚烤好的银杏酥,是白钰早上特意做的,酥皮里裹着甜甜的豆沙馅,还撒了点银杏碎。
傅司涎拿起一块递到白钰嘴边,看着对方小口咬下,酥皮落在嘴角,又伸手替他轻轻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好吃吗?”
白钰的声音带着期待,眼里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子。
“好吃,”
傅司涎点头,自己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豆沙的甜混着银杏的香,在舌尖散开,
“比上次在点心铺买的还好吃。”
他看着白钰眼底的笑意,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没有工作的忙碌,没有琐事的烦扰,只有身边的人,和满院的银杏香,把深秋的午后都染得甜丝丝的。
风又吹来了,金黄的银杏叶落在两人身上,有的沾在白钰的发梢,有的落在傅司涎的大衣上。
傅司涎伸手替白钰拂去发间的落叶,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最珍贵的宝藏。
“冷不冷?”
他问,声音里满是关切,
“冷的话我们就回屋,等下午风小了再来捡。”
“不冷,”
白钰摇摇头,伸手抱住傅司涎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有你抱着,一点都不冷。”
傅司涎的身体僵了僵,随即用尽全力把他抱得更紧,下巴搁在他的发顶,鼻尖能闻到白钰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银杏的香,让人安心得想闭上眼睛。
“那我们再待一会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的温柔,
“等你捡够了银杏叶,我们就回屋煮热奶茶,放你喜欢的珍珠和草莓酱。”
白钰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
深秋的风还在吹,银杏叶还在落,远处传来邻居家的狗叫声,近处是彼此清晰的心跳,还有风拂过银杏叶的沙沙响,像首温柔的歌。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还长,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深秋,会有无数次这样的小院时光,会有傅司涎一直陪在他身边,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过成甜得能让人记一辈子的样子。
傅司涎轻轻拍着白钰的背,看着落在石桌上的银杏叶,心里悄悄说:
白钰,谢谢你,让我的岁月里,永远有暖意,永远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