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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把那幅画偷偷拍了照，设成手机壁纸时，田柾国刚好抱着舞鞋进来，鞋带在他指尖绕了两圈，眼神往她屏幕上瞟了半秒，耳尖又开始发红。

“今天练托举？”他把鞋往地上一放，声音比平时高了些，像是在掩饰什么。林晚星刚点头，就见吴世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桶：“阿姨煮了绿豆汤，冰镇的。”

三个杯子摆成三角形，田柾国手快，先拿起勺子往林晚星杯里舀了两大勺，绿豆沉在杯底，像撒了把碎星星。吴世勋笑着把自己杯里的蜜枣夹过去：“她爱吃这个。”

练习时田柾国格外专注，托举时掌心稳稳贴在林晚星腰后，呼吸节奏卡得分毫不差。旋转到第三次时，林晚星的发绳松了，长发扫过他手腕，他动作顿了半秒，却没像往常那样慌神，只是顺着旋转的惯性，抬手用指尖勾住了散开的发丝，轻轻别到她耳后。

“这里该换气了。”吴世勋的声音从镜子前传来，他正举着手机录像，屏幕里两人的影子在镜面上重叠，田柾国的拇指还停留在她耳后，像枚没敢落下的吻。

休息时林晚星去洗手间梳头发，回来就见田柾国和吴世勋凑在笔记本前，不知道在争什么。她刚走近，就听见田柾国说：“这里该用快步，探戈的张力要够。”吴世勋指着屏幕摇头：“慢半拍才对，你看她刚才的脚步，慢一点更稳。”

两人抬头时撞进她眼里，忽然都停了话。田柾国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空出个位置，膝盖又像昨天那样，悄悄往她这边靠了靠。吴世勋把笔记本往她面前推了推：“你觉得呢？”

屏幕里是她刚才跳舞的片段，慢镜头里田柾国的手始终护在她腰侧，指尖微微泛白。林晚星指着某帧画面：“这里慢半拍吧，我当时差点踩错步子。”

田柾国“嗯”了一声，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下次我喊拍子。”他的指腹蹭过屏幕里她的影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傍晚的夕阳从窗户斜切进来，把练习室分成两半。田柾国去关窗帘时，吴世勋忽然从包里拿出支钢笔，笔帽上刻着细碎的星纹：“试试新墨水。”林晚星拧开笔帽，柑橘色的墨水流出来，在草稿纸上写了个“星”字，笔画末端晕开小小的墨团。

“写得真好。”田柾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橡皮，“写错了我帮你擦。”他说话时，呼吸扫过她耳边，和探戈时贴在她后背的力道一模一样。

吴世勋忽然合上笔记本：“明天有场演出，带你们去看现场版探戈。”他起身时，薄毯从椅背上滑下来，田柾国伸手去接，却和林晚星的手撞在一起，两人同时缩回手，指尖都带着对方的温度。

“我去拿票。”吴世勋笑着走出去，门没关严，留了道缝。田柾国盯着那道缝看了两秒，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塞到林晚星手里：“昨天看到的，和你壁纸很像。”

盒子里是枚胸针，银质的月亮勾着半颗星星，和吴世勋画里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林晚星捏着胸针抬头时，田柾国已经转身去整理舞鞋，背影绷得笔直，只有耳尖的红，在夕阳里亮得像团小火苗。

晚风又吹进来，这次混着绿豆汤的甜香。林晚星把胸针别在练习服上，刚好和柑橘色的墨水瓶并排，忽然发现那半寸距离里藏着的，从来都不是犹豫，是怕唐突的小心翼翼，是想靠近又怕惊扰的温柔。

吴世勋拿着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林晚星站在夕阳里，田柾国的手悬在她头顶，像是想帮她挡住晃眼的光，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缠成一团，比探戈里最缠绵的旋转还要紧密。

他低头在笔记本上添了行字：“距离：0.3寸，心动值：溢出。”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藏着谁都没说出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