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染了风寒，比周子舒上次病得更重些，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连睁眼的力气都没。周子舒守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见他眉头皱着，像是魇着了，伸手想替他抚平，指尖刚要触到，又猛地收了回来。
煎药时，他特意往药里加了片甘草，想着能淡些苦味。药熬好端过去，温客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药碗就皱眉：“苦……”
“良药苦口。”周子舒把他扶起来，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含着。”
温客行含着蜜饯，乖乖喝了药，药汁咽下去时，舌尖的甜味刚好漫开来。他咂咂嘴，忽然抓住周子舒的手腕，声音哑得厉害：“你别走开……”
周子舒挣了挣，没挣开，便任由他抓着。“不走。”他低声说，坐在床边的凳上，见温客行渐渐睡沉，呼吸匀了些，才松了口气。
夜里温客行发了汗，被子湿了大半。周子舒替他换被子时，被他一把拽进怀里——温客行还没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脸埋在他颈窝，嘴里嘟囔着什么。
周子舒僵了僵，想推开，却见他睫毛上还挂着汗珠，眉头又皱了起来。终究是没动，任由他抱着，闻着对方发间淡淡的药味，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温客行醒时，发现自己抱着周子舒的腰，对方靠在床头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他脸“腾”地红了，悄悄松开手，见周子舒领口被自己蹭得皱了，赶紧伸手想抚平，指尖刚碰到布料，周子舒就醒了。
“醒了？”周子舒揉了揉脖子，语气平常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渴不渴？我去倒水。”
温客行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喊：“阿絮。”
周子舒回头。
“昨天……”温客行挠了挠头，“谢了啊。”
周子舒挑眉：“谢我什么？谢我没把你扔出去？”
温客行笑起来，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日头还亮：“都谢。”
周子舒没再说话，转身去了外间，耳根却悄悄红了。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像昨夜温客行无意识的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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