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戀（二）

林小满猛地回头，图书馆的灯光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惨白。

脚步声停了。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她攥紧素描本，指节发白，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刚才的脚步声……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把素描本塞进书包最底层，快步走向出口。推开门的一瞬间，冷风夹着雨丝扑在脸上，她眯起眼，隐约看见一道黑影闪进了楼梯间。

那个人……是不是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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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教室。

林小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最后一排——江黯的座位。他今天依然安静得像一抹影子，黑色耳机挂在脖子上，手指间转着一支铅笔。

陈悦用笔帽戳了戳她的胳膊：“喂，你从早上开始就魂不守舍的，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有人偷你橡皮？”

林小满摇摇头，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江黯有点奇怪？”

陈悦挑眉：“他哪天不奇怪？”

林小满没再说话，只是偷偷观察着江黯。他的校服袖口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午休时，她假装去后排丢垃圾，经过江黯的课桌。他不在座位上，桌上摊着一本化学笔记，字迹工整得近乎病态。她的视线扫过桌面，突然顿住——

木质的桌角上，刻着一行极小的英文：

“Lock her in my eyes.”

（把她锁在我的视线里。）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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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值日。**

林小满故意磨蹭到最后，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江黯。他依旧沉默地整理书包，动作很慢，像是在等她先走。

她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江黯。”

他猛地抬头，黑眸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样子。

“你……是不是捡到过我的橡皮？”她试探性地问。

江黯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林小满抿了抿唇，转身走向垃圾桶，假装丢废纸。余光里，她看见江黯的指尖攥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

垃圾桶里，有几张被撕碎的纸条。她趁他不注意，迅速捡起碎片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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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她拼好了那些碎纸。

字迹工整，像是打印出来的，但边缘有轻微的颤抖，像是写字的人极力控制着手腕的力度。

**“牛奶别喝凉的，你胃不好。”**

林小满愣在原地。

她昨天确实在便利店买了一瓶冰牛奶……但当时周围根本没有人。

除非——

他一直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