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戀（五）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林小满的校服外套猎猎作响。江黯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手指紧紧攥着伞柄，骨节发白。

“解释一下。”林小满晃了晃手里的作文本，“连我画乌龟都知道？你到底偷看了多久？”

江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七百三十一天。”

这个精确到天的数字让林小满呼吸一滞。

“从高一下学期转学那天开始。”他补充道，目光落在她身后生锈的栏杆上，“你当时在吃草莓冰淇淋，嘴角沾了一点。”

林小满突然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确实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站在树荫下，她还以为是新生。

“所以——”她向前一步，“素描本、跟踪、还有那些橡皮……”

江黯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

林小满却突然笑了：“下次直接问我要好不好？橡皮我多的是。”

江黯猛地抬头，黑眸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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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女厕所隔间。**

“听说你喜欢和变态玩？”隔间门被猛地踹开，三个太妹围住林小满，为首的女生嚼着口香糖，“真恶心，该不会你也脑子不正常吧？”

林小满冷静地拧上水龙头：“让开。”

“哟，还挺横？”女生一把扯住她的马尾，“那个怪胎是不是连你内衣颜色都——”

话音未落，厕所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隔间最里侧的门缓缓打开，江黯站在阴影里，手里美工刀折射出冰冷的光。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声音却轻得像耳语：

“放开她。”

太妹们尖叫着逃出厕所，其中一个甚至摔掉了手机。

林小满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偷拍她的照片。她正要删除，却意外划到了相册。

里面全是江黯的照片。

不同角度，不同场景，明显是长期偷拍的。最诡异的是，每张照片都被画上了鲜红的叉，像是某种标记。

“她们……”林小满抬头，“一直在拍你？”

江黯沉默地点头，伸手想拿回美工刀，却因为动作太急，手机从口袋滑落。

屏幕亮起，锁屏界面是一张地图——红点标注的位置赫然是她家小区，备注写着：

**“夜盲，怕她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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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黯的座位空了。**

林小满盯着他课桌上新刻的字发呆：

**“I’m a monster.”**

桌洞里静静躺着一块橡皮，上面有她熟悉的牙印——是开学第一天丢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