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二）

**晚上十点，程氏集团28楼。**

程雨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锈钉乐队"上周的演出视频，画面定格在纪弦solo时的特写——她站在舞台边缘，汗湿的额发黏在眉骨，电吉他嘶鸣的瞬间，她突然抬眼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程雨棠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已经第三次按下回放键。

"这段solo..."她自言自语，"升降处理得太随意了。"

手机突然震动，闺蜜林昕的语音通话跳出来："棠棠！出大事了！我刚听阿Ken说，纪弦明天要和主唱苏娜约会！就你们赞助的那家米其林——"

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关我什么事？"程雨棠"啪"地合上电脑，"赞助商不需要关心乐手私生活。"

"可那家店不是你上个月特意——"

电话被挂断。

三分钟后，程雨棠的红色保时捷冲出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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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house排练室。**

纪弦盘腿坐在地板上调弦，耳机里放着半成品的demo。主唱苏娜凑过来看她的谱子："这旋律好温柔啊，不像你的风格。"

"嗯。"纪弦头也不抬，"写给炸毛小猫的。"

门突然被推开。

程雨棠站在门口，呼吸微乱，显然是跑上楼的。她扫了一眼紧挨着纪弦的苏娜，下颌线绷紧了："我来确认下周演出流程。"

纪弦慢悠悠摘下耳机："程总亲自查岗？"她故意拨错一个和弦，"正好，听听新歌？"

失真的音浪炸开，程雨棠皱眉："第三小节转调太生硬。"

"这里？"纪弦又故意弹错一个音。

"是降B调不是G调！"程雨棠忍无可忍地冲过来，却在看到谱子时愣住——顶端写着《致穿Prada的暴君》，副歌部分赫然是她上次摔门而出的日期。

纪弦歪头看她："程总对音乐还挺了解？"

程雨棠耳尖发烫，从钱包甩出一张黑卡："赞助商福利。"转身时长发扫过纪弦的琴弦，荡出一串颤音。

纪弦捡起卡片，背面有一行钢笔字：

**「仅限本人使用——敢带别人就断赞助」**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几乎划破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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