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其林餐厅的露台灯光昏黄,程雨棠盯着腕表——纪弦已经迟到十七分钟。
"果然不该相信那个混蛋..."她攥紧餐刀,香槟杯沿沾着半枚唇印。
天际突然炸开一道闪电,暴雨倾盆而下。程雨棠的高跟鞋卡进露台木板的缝隙,她踉跄扶住栏杆,昂贵的丝绒裙摆扫过积水。
"需要骑士救援吗?"
纪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黑衬衫湿透贴在身上,手里拎着滴水的机车头盔。她单膝跪地握住程雨棠的脚踝,指尖温度烫得惊人。
"别——"程雨棠话音未落,纪弦已经利落地拔出高跟鞋。金属细跟扭曲变形,像朵凋谢的玫瑰。
"原来大小姐也会狼狈。"纪弦仰头笑她,雨水顺着喉结滑进衣领。
程雨棠别过脸:"闭嘴...你睫毛上有雨。"她下意识伸手,又在半空僵住。
纪弦突然脱下皮衣裹住她。带着体温的皮革气息扑面而来,内衬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程雨棠站在Livehouse最后一排,仰头看演出的侧脸被霓虹灯染成紫色,照片边角已经摩挲得发皱。
暴雨在两人之间织成密网。程雨棠盯着照片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醉表情,喉咙发紧。纪弦的呼吸明显乱了,沾水的手指在身侧蜷了又松。
"雨小了。"程雨棠突然说,把照片塞回皮衣口袋时,指尖擦过纪弦放在地上的吉他拨片。她起身太快,以至于没发现纪弦眼底闪过的笑意——也自然没看见,自己顺走拨片时,纪弦偷偷勾住了她裙摆的一根线头。
回程的出租车上,程雨棠摊开掌心。那枚黑色拨片上刻着极小字母:
**"CX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