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把粗布衣裳裹紧了些，寒风像刀子似的往领口里钻。她摸了摸胸前的长命锁，那半片残锁冷得像是要贴进骨头里。

巷子里积雪足有半寸深，靴子踩下去发出咯吱声。她放轻脚步，贴着墙根往前走。转过第三个街角时，一股血腥味冲鼻而来。她立即停住，躲在阴影里观察前方。

两具黑衣尸体横在路中间，血迹蜿蜒着渗进雪地。她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其中一人的脖颈，尸体已经凉透了。手指摸到腰牌，上面刻着个"苏"字。

她的心猛地揪紧。苏明哲已经开始清理知情者了。她站起身，警惕地扫视四周。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了。

绕过尸体，她继续往码头方向走。经过一条暗巷时，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太子妃往这边去了，快搜！"

"你疯了吧？这可是柳娘的地盘！"

"柳娘？哪个柳娘？"

"就是青楼出身的那个，听说当年差点死在火坑里，是沈夫人救了她。"

沈知微的手指攥紧了衣角。原来柳娘和母亲还有这段渊源。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准备换个方向。

刚迈出一步，脚下的积雪突然塌陷。她立刻警觉地靠向墙壁，借着月光看见地上几道新鲜的脚印。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个。

她顺着脚印往前走，发现一处废弃的柴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看见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坛，角落里还堆着些干草。

正要离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躲到门后，屏住呼吸。

"人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刚才明明看见往这边来了。"

"给我仔细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知微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她从柴房出来，加快脚步往码头方向走。再转过两个街口，就能看见江水的反光。

可是码头上的情形让她愣住了。

原本该停泊着渡船的水面空荡荡的，连条小渔船都没有。她记得柳娘说过，暗格藏身之处就在第三根石柱后面。

她走到石柱旁，伸手摸索，果然发现一处被撬开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滴暗红的血迹。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转身，五六个黑衣人已经将她围在中央。领头那人腰间挂着苏字腰牌，手里握着一柄弯刀。

"太子妃请回吧，莫要自误。"那人开口。

沈知微没有回答。她的手慢慢摸向袖中，那里还藏着最后几枚梅花镖。

"动手！"那人一声令下。

第一个扑上来的是左边那个矮个子。沈知微右手一扬，梅花镖直取咽喉。那人闷哼一声，捂着喉咙倒下。

右边两人同时攻来。她侧身躲过一刀，顺势抓住对方手腕，借力一扯。那人踉跄着后退，撞倒了后面的人。

剩下的三人呈三角形包围过来。沈知微背靠石柱，弯刀在手中转了个圈。

"你们也看到了，"她盯着领头那人，"苏明哲已经开始杀人灭口了。你们还要替他卖命？"

那人冷笑："太子妃别费心了，我们只管拿钱办事。"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扑来。沈知微挥刀迎战，火星四溅。她感觉左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了衣裳，寒意顺着伤口往骨髓里钻。她咬紧牙关，挥刀劈开最近的一把弯刀。那人手忙脚乱地后退，她趁机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耳边突然传来喊杀声。她抬头看去，远处火把晃动，萧彻的人马追来了。

"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柳娘。她提着短匕从暗处冲出，一刀刺入最近的敌人咽喉。那人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往这边！"柳娘朝她挥手。

沈知微忍着疼痛冲过去。身后传来弯刀破空声，她本能地低头，刀锋擦过后背，火辣辣地疼。

"快走！"柳娘嘶喊着，挡在她面前。她回头看见柳娘胸口中了一刀，却还在奋力抵挡。

她咬咬牙，夺路狂奔。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她不敢回头看，只知道往前跑。

终于看见江面。她没有犹豫，纵身一跃。冰冷的江水瞬间吞没了她。

伤口的血渗出来，在水中晕成一片暗红。她感觉自己在往下沉，又往上浮。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传来远处寺庙的钟声。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指无力地松开，怀中的长命锁沉入江底。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她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岸边，朝她伸手。

\[未完待续\]沈知微贴着墙根往前挪动。雪落在肩头，很快融化成冰冷的水珠。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合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响。

血腥味越来越浓。她蹲在尸体旁，手指碰到脖颈时，皮肤上的温度比雪还冷。腰牌上的"苏"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起身时靴底打滑，她扶住墙壁稳住身形。转角处传来脚步声，她缩进阴影里屏住呼吸。几个黑衣人提着灯笼走过，灯笼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继续往码头走。路过暗巷时，争执声从里面传出来。"太子妃往这边去了，快搜！""你疯了吧？这可是柳娘的地盘！""柳娘？哪个柳娘？"

她后背紧贴着墙壁。原来母亲救过柳娘。手指摸到袖中的梅花镖，金属的凉意让她安心了些。

刚转身，脚下的积雪突然塌陷。她靠着墙往下看，地上几道新鲜脚印在雪地上格外显眼。弯腰捡起一片枯叶，上面还沾着酒气。

顺着脚印走到柴房前。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道缝。借着月光看见角落里堆着干草，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坛。

正要离开，外面传来脚步声。她闪到门后，屏住呼吸。"人呢？""刚才明明看见往这边来了。""给我仔细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脚步声远去，她才从柴房出来。加快脚步往前走，转过两个街口就能看见江水了。

码头上空荡荡的。她走到石柱旁，伸手摸索。暗格被人撬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滴暗红血迹。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转身，五六个黑衣人已经围上来。领头那人腰间挂着苏字腰牌，手里握着弯刀。

"太子妃请回吧，莫要自误。"

她的手慢慢伸向袖中。第一个扑上来的是左边那个矮个子。右手一扬，梅花镖直取咽喉。那人闷哼一声倒下。

右边两人同时攻来。她侧身躲过一刀，抓住对方手腕一扯。那人踉跄着撞倒后面的人。

剩下的三人呈三角形包围过来。她背靠石柱，弯刀在手中转了个圈。

"你们也看到了，"她盯着领头那人，"苏明哲已经开始杀人灭口了。你们还要替他卖命？"

那人冷笑："太子妃别费心了，我们只管拿钱办事。"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扑来。她挥刀迎战，火星四溅。左肩一阵剧痛，低头看见鲜血染红了衣裳。

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她抬头看去，火把晃动，萧彻的人马追来了。

"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柳娘。她提着短匕从暗处冲出，一刀刺入最近的敌人咽喉。那人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往这边！"柳娘朝她挥手。

她忍着疼痛冲过去。身后传来弯刀破空声，本能地低头，刀锋擦过后背火辣辣地疼。

"快走！"柳娘嘶喊着挡在她面前。她回头看见柳娘胸口中了一刀，却还在奋力抵挡。

咬咬牙，夺路狂奔。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不敢回头看，只知道往前跑。

终于看见江面。没有犹豫，纵身一跃。冰冷的江水瞬间吞没了她。

伤口的血渗出来，在水中晕成一片暗红。感觉自己在往下沉，又往上浮。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传来远处寺庙的钟声。

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指无力地松开，怀中的长命锁沉入江底。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岸边，朝她伸手。

风雪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