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时，祁羽瑶的脸颊还在发烫。刚打开门，就被两个窜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哟，我们的大作家回来了？”简岁源叼着棒棒糖，晃了晃手里的《稻花香里》样刊，“听说云顶那晚艳遇了？晨家晨梦羽亲手给你捡书？”
姜曦妍跟着起哄，往她手里塞了杯冰奶茶：“快从实招来，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祁羽瑶拍开简岁源的手，把样刊塞进书架：“别瞎说，就是个意外。”她没提晨梦羽的眼神，也没说那股清冽的气息，只含糊地讲了讲经过。
简岁源是她的发小，开着家小有名气的独立书店；姜曦妍在画廊做策展人，两人都是见过些场面的，却仍对着“晨梦羽”这个名字咋舌——毕竟是京圈里真正的顶层人物。
“说起来，周末你的读者分享会，我可帮你约了几个厉害的书评人。”简岁源突然正经起来，“就在我那书店，给你撑场面。”
祁羽瑶心里一暖，刚想说谢谢，就被姜曦妍推到镜子前：“到时候穿我给你挑的裙子，别总穿得跟刚从田里回来似的。”
周末的分享会，简岁源的书店挤得满满当当。祁羽瑶穿着姜曦妍选的米白色连衣裙，站在台前时，手心还是沁了汗。
“别紧张，看那边。”简岁源在台下朝她挤眼，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祁羽瑶猛地顿住——
后排靠窗的位置，晨梦羽正半倚着书架。她穿针织衫，袖口随意挽着，身边还站着几个人。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正凑在他耳边说笑，是南严卿，祁羽瑶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做风投的，出了名的眼毒；旁边穿中式旗袍的女生气质温婉，是慕忆涵，据说祖上是书香门第，如今在做古籍修复；还有个穿着小吊带短裙的女人，是岁亓岚，玩乐队的，却没人敢真惹她——毕竟是岁家的小女儿。
而晨梦羽身边，还跟着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好奇地翻着祁羽瑶的书，应该是晨家那个被宠上天的小公主江小骨。
这阵仗，让祁羽瑶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祁老师？”主持人轻唤一声，她才回过神，慌忙开始分享创作心得。
说到书中暴雨冲垮稻场的细节时，她下意识看向后排。晨梦羽不知何时正望着她，眼神比在云顶时温和，见她看来，还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
南严卿顺着晨梦羽的目光瞅过来，冲祁羽瑶扬了扬下巴，眼底带着戏谑。慕忆涵则朝她点了点头，笑容温婉。江小骨干脆举起书，冲她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祁羽瑶的脸颊更热了，赶紧转回头，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们怎么会来？
分享会结束后，读者排队签名。轮到江小骨时，小姑娘把书往她面前一推：“祁姐姐，我哥说你写的比那些狗血小说好看多了。”
祁羽瑶笔尖一顿，抬眼就见晨梦羽站在不远处，被南严卿和岁亓岚围着说笑，听到这话，耳根似乎红了红。
“小骨，别乱说话。”慕忆涵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小姑娘的脑袋，又对祁羽瑶笑道，“她哥这几天总看你的书，说很有烟火气。”
正说着，简岁源和姜曦妍走了过来。简岁源跟南严卿是旧识，笑着打招呼：“南总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我这小书店？”
“陪晨梦羽来的。”南严卿挑眉，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祁羽瑶，“她说想给作者捧个场。”
祁羽瑶的脸彻底红了，低头假装整理签名笔。
“我送你回去。”晨梦羽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刚好顺路。”
南严卿浅浅一笑，眼神中带了点审视。江小骨拉着岁亓岚去看漫画，摆明了要给两人留空间。
简岁源撞了撞祁羽瑶的胳膊，挤眉弄眼：“去吧，我跟曦妍还有事。”
坐进晨梦羽的车里时，祁羽瑶还觉得像做梦。车载香氛是淡淡的雪松味，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
“你的朋友们……”她没话找话。
“南严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晨梦羽转动方向盘，“小骨吵着要来，说想看看能让我连着看三天的作者长什么样。”
祁羽瑶愣了愣：“你看了三天？”
“嗯。”她侧头看她，眼底有笑意，“看到外婆给主角煮姜汤那段，想起我奶奶了。”
祁羽瑶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总觉得像晨梦羽这样的人，生活里只有谈判桌和红酒杯，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些细碎的温暖。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晨梦羽递过来一张名片：“下周有个朋友的画廊开幕，有兴趣吗？”
名片背面写着时间和地址，字迹清隽。祁羽瑶捏着名片，指尖微颤：“我……”
“小骨说想请你去。”她补充道，语气自然，“她很喜欢你的书。”
祁羽瑶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看着车子驶远，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名片被捏得发皱，背面的地址却清晰得很。
远处传来简岁源的喊声，她回头，就见好友们正扒着小区铁门朝她挥手。
“行啊祁羽瑶，这就被晨少约了？”姜曦妍笑得贼兮兮。
祁羽瑶把名片塞进兜里，脸上烫得厉害，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
或许，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只是萍水相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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