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路在烈日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远处废弃加油站的红白招牌歪斜地挂着，像一颗脱臼的牙齿。
贺峻霖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后视镜里，那座困了他们三天的冷链仓库已经缩成地平线上的一个黑点，而副驾驶上的泰迪熊空洞的眼珠正对着他，填充棉里渗出的血迹在高温下散发出甜腥的腐臭。
"再开快点。"严浩翔在后座敲击键盘，屏幕上的卫星地图不断刷新着红点，"它们跟过来了。"
贺峻霖猛踩油门，越野车碾过路中央的自行车骨架，颠簸中后车厢传来金属碰撞声——那是张真源和刘耀文在固定最后两桶汽油。丁程鑫的消防斧横在膝头，刃口沾着黑红色的碎肉，眉骨上的缝合线已经崩开一半。
而小雨被绑在最后一排，手腕缠着严浩翔的USB数据线。
"她还是不肯说话？"马嘉祺从医疗包里取出镇静剂，玻璃安瓿在他指尖泛着冷光。
宋亚轩摇头，耳机线缠在脖子上像条苍白的绞索。自从仓库里那声尖叫后，小女孩再没发出过声音，只是用指甲在车座上刻下歪扭的符号。
"前面有检查站。"张真源突然探身指向挡风玻璃。三百米外，生锈的铁丝网横贯公路，旁边停着两辆翻倒的军车，挡风玻璃上凝结着喷溅状的血迹。
贺峻霖减速滑行，轮胎碾过散落的弹壳。检查站的栏杆被人为抬起来了，旁边用红漆涂着巨大的箭头：安全区→5KM
"陷阱。"严浩翔合上电脑，戒指USB接口闪过蓝光，"军方最后通报里根本没提这个坐标。"
丁程鑫已经拎着斧头跳下车，靴底踩碎了一副金丝眼镜。检查站的小屋里，收音机还在沙沙播放着三周前的天气预报，办公桌上摊开的登记簿停留在Day 1，最后一栏写着:17号样本运输车 3人押运
"有人来过。"刘耀文用箭尖挑起抽屉里的巧克力包装纸，"最近两天。"
贺峻霖蹲下身，桌底用口香糖粘着张记忆卡。他刚要伸手，宋亚轩突然拽住他后领："别动！"
太安静了。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连轮胎降温的金属脆响都消失了。贺峻霖看见丁程鑫的斧刃映出自己放大的瞳孔，以及——
天花板通风口微微颤动的铁网。
"跑！"
张真源撞开所有人的刹那，通风管轰然炸裂。黑雨般的变异鼠群倾泻而下，其中混着个穿防化服的人形生物——它的面罩已经碎裂，露出半张融化的脸，防化服右臂印着褪色的17。
严浩翔的3D打印枪哑火了。
贺峻霖抓起桌上的钢笔扎进变异者眼眶，黑血喷在他虎口上，灼烧般刺痛。丁程鑫的斧头砍进防化服肩膀时发出金属碰撞声，那东西胸腔里竟然传出电子音：
"样本…回收…"
刘耀文一箭射穿它喉咙，箭矢却被合金颈骨弹开。变异者抽搐着从防化服内袋掏出一支密封试管，淡蓝色液体在玻璃管中荡漾。
马嘉祺的手术刀精准挑断它手筋："是神经抑制剂！"
"砰！"
枪声震碎寂静。防化尸体的头颅像西瓜般爆开，远处加油站顶上，穿迷彩服的男人正收起狙击枪。
"建议你们别碰那管东西。"男人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除非想变得和它一样。"
小雨突然笑了。
她手腕上的数据线不知何时被咬断，嘴角咧到耳根，乳牙变成细密的锯齿。当所有人回头时，小女孩正把试管塞进泰迪熊的腹腔，缝合线像活物般自动收口。
"谢谢哥哥们送我回家。"她歪头的样子和普通孩子毫无区别，除了瞳孔里游动的银色光点，"博士会奖励你们的。"
宋亚轩的耳机突然发出尖锐鸣叫，他痛苦地捂住耳朵："地下…有东西启动了…"
地面开始震颤，检查站的水泥地裂开蛛网状缝隙。贺峻霖最后看见的是小雨跳进裂缝的背影，以及防化尸体脖颈断口处闪烁的——
RFID芯片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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