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的硝烟还未散尽，迷彩服男人已经从加油站顶棚跃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他戴着半张金属面罩，露出的右眼下方有道延伸至脖颈的疤痕，像是被什么生物撕咬过。
"你们运气不错。"男人走近，靴底碾碎了一颗滚落的弹壳，"再晚五分钟，地下的东西就会把你们全拖进去。"
贺峻霖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狗牌——不是军方的制式，而是手工刻制的粗糙铁片，上面只有一个数字:9。
"你是谁？"丁程鑫的斧头没有放下，刃口仍滴着黑血。
"幸存者，和你们一样。"男人弯腰捡起防化尸体的头颅，芯片蓝光已经熄灭，"不过我更习惯叫它们‘收割者’。"
马嘉祺突然上前一步："你认识那个小女孩。"
这不是疑问句。
面罩下的嘴角扯了扯："小雨不是小女孩，她是博士的‘引路人’。"他踢了踢防化服的残骸，"这些才是失败的实验体。"
刘耀文的弓弦绷紧："什么实验？"
男人没回答，而是掀开加油站地面的检修盖。生锈的梯子通向黑暗，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
"想看真相就跟我来。"他顿了顿，"但先把那个摘了。"
箭尖指向宋亚轩的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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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涂料在混凝土通道两侧延伸，像一条幽绿的血管。贺峻霖数着步子，第三十七步时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玻璃——后面是数十个培养舱，每个都浸泡着与小雨容貌相似的孩童。
"认知干扰型生物武器。"男人敲了敲玻璃，"外表维持在人类最不设防的年龄段，大脑却连接着博士的神经网络。"
严浩翔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闪过密密麻麻的脑波图谱："他们在用孩子当信号中转站？"
"更糟。"男人推开最后一道气密门，"他们在制造‘神’。"
圆形实验室中央，直径五米的培养槽矗立如墓碑。槽内悬浮着由人类大脑与机械结合的怪物，无数光纤如同神经般延伸至天花板。培养液里沉浮的，是贺峻霖在商场见过的住院带——Day 0 Patient 1
"第一批感染者全是自愿的。"男人摘下面罩，疤痕贯穿了他整张脸，"我们以为是在研发抗病毒疫苗。"
张真源突然按住太阳穴，手臂上的旧伤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马嘉祺立刻抓住他手腕："你接触过抑制剂？"
"仓库的冷链药品..."
玻璃爆裂声打断了对话。小雨站在二楼观测台，泰迪熊的缝合线全部崩开，蓝色液体顺着导管注入培养槽。
"谢谢你们送来最后一块拼图。"她声音变成机械合成的重音，"父亲要醒了。"
培养槽里的脑组织开始剧烈抽搐，整个地下设施响起刺耳的警报。男人猛地推开贺峻霖："跑！顺着红色标记！"
宋亚轩的耳孔渗出鲜血："它在唱歌...是商场广播里的歌..."
贺峻霖想起来了。自动门第十三次开合时，背景音乐正是这个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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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出加油站时，身后传来地壳塌陷的轰鸣。男人最后一个爬上来，右腿被钢筋贯穿。
"芯片..."他扯下狗牌塞给严浩翔，"去找7号...她知道怎么毁掉核心..."
丁程鑫背起他："你到底是谁？"
"第九特别行动组，林战。"男人咳出黑色血块，"也是...小雨的第一个父亲。"
贺峻霖回头望去，整个检查站正在沉入地底。而远处的地平线上，更多穿着防化服的身影正朝这里移动。
泰迪熊的一颗玻璃眼珠滚到他脚边，瞳孔里闪着和小雨一样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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