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江念一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数学68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学校新政策，艺术生必须结对补习。”
她低头盯着鞋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老师，我来领帮扶对象。”
熟悉的嗓音让她猛地抬头——顾嘉临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篮球，校服领口沾着点蓝色颜料。
**那是她昨天画星空时甩飞的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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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补习，图书馆角落。**
“先看这道题。”顾嘉临推来草稿纸，笔尖点着三角函数，“就像你画光影，要找到基准线。”
他解题时习惯咬笔帽，喉结随着思考上下滚动。江念一的铅笔不听使唤，把辅助线画成了他的下颌轮廓。
“走神了。”他突然用笔杆轻敲她额头，“知道为什么先求导吗？”
“因、因为……”她的视线黏在他说话时露出的虎牙上。
“因为变化率决定趋势。”他的钢笔忽然划过她手腕内侧，“就像你每次偷看我，脉搏会加快18%。”
**她的速写本啪地合上，夹住了他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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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补习取消，她却出现在音乐教室外。**
琴声从门缝溢出，是那首未完成的《菊次郎的夏天》。江念一摸出炭笔，在墙上涂鸦：
【如果音乐是数学，你就是我的无解方程】
门突然打开，顾嘉临指尖还压在琴键上：“补习逃课，加罚一套真题。”
她转身要跑，却被他用篮球挡住去路：“或者……用这张画抵债？”
他掌心里，是她刚掉落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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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补习改在顾家。**
江念一盯着满墙奖状发呆——全国奥数金牌、钢琴十级证书，还有……儿童医院志愿者合影。
“你弹琴是因为这个？”她指向照片里插满管子的女孩。
顾嘉临抽走相框：“我妹妹。血癌，走之前说想听我弹《菊次郎的夏天》。”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翻开速写本新页，画下他低垂的睫毛：“今天补习什么？”
“教学费。”他按下她颤抖的笔，“画我笑的样子。”
**她没告诉他，这是第93张顾嘉临，也是第一次画他完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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