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结束的那天，暴雨突至。**
江念一站在教学楼屋檐下，望着如注的雨幕发愁。她没带伞，画具包里还塞着刚完成的速写——顾嘉临讲题时微微皱起的眉头，铅笔的线条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喂。”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头，顾嘉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校服衬衫的袖口已经湿透。
“顺路，送你。”
**他撒谎了。**
他家明明在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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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不大，两个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江念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距离，却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她的肩膀偶尔蹭到他的手臂，触感温热，又迅速分开。
“你走太远了。”顾嘉临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无奈。
她一愣，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左肩已经淋湿了一小片。
下一秒，他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数学里有个概念，叫最优解。”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低沉，“现在的变量是伞的面积和两个人的体积，最优解是——”
“我们之间的距离，必须小于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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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漏了一拍。
江念一僵在原地，耳尖发烫。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面上的水洼，倒映出两人模糊的影子。
顾嘉临忽然笑了。
“江念一。”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调侃，“你的心跳频率，超标了。”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
“实验数据。”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心跳声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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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顾嘉临突然停下。
“等我。”
他跑进雨中，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草莓牛奶，瓶身上还挂着水珠。
“补充血糖。”他将牛奶塞进她手里，“下次别空腹画那么久。”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顾嘉临没回答，只是撑起伞，重新将她拉近。
“走了。”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来，比雨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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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时，雨势稍缓。
江念一站在屋檐下，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那张刚完成的速写，递给他。
“补习的……谢礼。”
顾嘉临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
“画得不错。”他抬眸，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不过，少画了一样东西。”
“什么？”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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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江念一收到一条短信。**
【明天继续补习。变量：伞的面积不变，但我想试试最优解的其他可能性。】
附着一张照片——她的速写被他贴在墙上，旁边多了一行小字：
**【第94次心动，函数仍未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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