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羽毛球场的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贺朝拎着两只崭新的球拍晃到场边，看谢俞正弯腰系鞋带，故意拖长了调子：“小朋友，今天让你三球，不用太感谢哥。”
谢俞抬眼瞥他，指尖利落打了个结：“哦，那我让你哭着下场。”
话音刚落，贺朝已经把白色羽毛球抛到空中，手腕轻抖，银线似的球在空中划出弧线，直直朝谢俞面门飞来。谢俞侧身避开，球拍像长在手上似的，轻巧一挑就把球打了回去，角度刁钻得擦着球网边缘落地。
“啧，偷袭失败。”贺朝挑眉，脚步却没停，身形灵活地在场地里移动，“看来得拿出真本事了。”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羽毛球在两人之间飞速穿梭，发出“咻咻”的破空声。贺朝仗着身高臂长，总爱扣杀，动作舒展得像只展翅的鹰，嘴里还不闲着：“看哥这暴扣！帅不帅？给点反应啊小朋友。”
谢俞不说话，却总能在看似不可能的角度把球救回来。他步子快，重心稳，像只精准的猎豹，往往在贺朝以为稳操胜券时，突然一个反手挑球，让对方扑了个空。
汗水顺着谢俞的下颌线往下淌，滴在深色运动服上洇出小水渍。他抬手抹了把脸，呼吸微微有些乱，贺朝却突然停了动作，把球拍往地上一戳，朝他走过来。
“歇会儿？”贺朝从包里翻出水瓶递过去，瓶盖已经贴心地拧开了，“你脸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再打下去该中暑了。”
谢俞接过水喝了两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缓过劲来：“你才樱桃，你全家都樱桃。”
“那你是樱桃核？”贺朝笑出声，伸手想去擦他额角的汗，被谢俞偏头躲开，只好顺势揉了把他的头发，“说真的，你进步够快的，上次还总接不住我的扣杀。”
“某人天天拉着我看比赛视频，想不进步都难。”谢俞靠在场边的栏杆上，目光落在贺朝汗湿的锁骨处，顿了顿又移开视线，“再来一局？”
“来就来。”贺朝捡起球拍，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赢了的人，晚上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谢俞的耳尖瞬间红了，抓起球拍转身走向场地中央，声音闷闷的：“输了别耍赖。”
最后一球落地时，贺朝故意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白色羽毛球落在自己脚边。他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呀，失误了！看来今晚要听我们谢医生的吩咐了。”
谢俞收了球拍，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却悄悄勾了个浅弧：“那今晚洗袜子。”
“……不是吧小朋友，能不能有点追求？”贺朝哀嚎着追上去，“换一个嘛，比如陪哥看个电影？或者……”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打闹声混着球拍碰撞的轻响，在空旷的球馆里慢慢散开。远处的记分牌还停留在15:14，没人在意最后是谁赢了，反正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午后，本身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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