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拍摄过半的那天，剧组刚举办了场简单的“过半宴”，张导还笑着说“再熬两个月，咱们就能给观众交答卷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场“答卷”就被人提前泄了题。
林溪是被岳雨婷的电话吵醒的。“你快看微博！《长安令》的剧本片段被曝出来了！还有你和王一博的新造型！”岳雨婷的声音带着惊慌，“现在都在猜剧情，说你最后会黑化，还说王老师演的萧策会死！”
林溪猛地坐起来，抓起手机点开微博。热搜榜前三条都带着“爆”字：长安令剧本泄露#凌霜黑化##萧策结局#。点进去，是几张模糊的剧本照片，虽然关键信息被打了码，却能看清是凌霜后期发现身世真相的片段；还有几张造型图，是她和王一博从未公开的“决战戏”装束——她的捕快服染着“血迹”，他的铠甲缺了块甲片，透着悲壮的气息。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我的天！凌霜居然是宇文拓的女儿？这反转也太狗血了吧！”
“萧策不能死啊！求编剧手下留情！”
“肯定是对家搞的鬼，最近不是有个同类型的古装剧要上吗？”
林溪的心沉了下去。这些片段和造型都是剧组的高度机密，连演员手里的剧本都只有自己的戏份，完整的剧情走向只有导演和编剧知道。能拿到这些东西的，只能是剧组内部的人。
她匆匆换好衣服赶到片场，气氛已经凝重得像要下雨。工作人员们都在低头刷手机，窃窃私语的声音比平时小了一半，眼神里带着怀疑和不安。张导站在监视器前，脸色铁青，手里的剧本被他攥得变了形。
“查！给我查！”他猛地把剧本摔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从打印室到服装间，一个个查！谁把东西带出去的，我饶不了他！”
制片人在旁边劝：“张导，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压热搜，跟平台沟通删帖，再发个声明澄清……”
“澄清什么？”张导打断他，指着手机屏幕，“这些片段半真半假，越澄清越乱！我最气的是内鬼！咱们剧组辛辛苦苦拍了这么久，居然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添祥站在角落，脸色也很难看。他手里拿着份报纸，头条正是竞争对手剧组的宣传稿，标题写着“某S+古装剧疑陷抄袭风波，同期竞品《长安令》或成最大赢家”——现在看来，更像是场有预谋的抹黑。
“王老师来了！”有人低喊了一声。
王一博走进片场，依旧是一身萧策的常服，却没像平时那样直接去看剧本。他走到张导身边，扫了眼手机屏幕，眉头紧锁：“泄露的片段里，有几场是还没拍的。”
“我知道！”张导的火气更大了，“连下周要拍的‘凌霜认亲’戏都被曝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人盯着咱们的拍摄计划吗？”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凌霜认亲”是她的重头戏，剧本上明确写着她是御史的女儿，和宇文拓没有血缘关系，可泄露的片段却改成了“父女相认”——这明显是篡改过的，目的就是混淆视听，毁掉角色的人设。
“张导，”她忍不住开口，“泄露的片段有问题，我手里的剧本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我知道！”张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这就是最阴的地方——真假掺着来，让你说不清！”
剧组很快成立了调查组，查监控，查文件流转记录，气氛紧张得像审讯室。打印室的小姑娘被问哭了，说自己只是给编剧送过一次剧本；服装师反复强调钥匙从没离身，不可能有人偷拍到造型图。
人心惶惶中，怀疑像藤蔓一样蔓延。有人说看到叶浩然的助理昨天在服装间门口徘徊，有人猜测是被裁掉的场务报复，甚至有人偷偷打量林溪——觉得她是新人，最有可能想靠“泄露剧情”博关注。
“别理他们。”王一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低声说，“清者自清。”
林溪点点头，心里却有点难受。她想起《暗涌》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有人匿名爆料她“抢角色”，最后是叶浩然帮她澄清的。现在在《长安令》，她以为靠实力站稳了脚跟，却还是躲不过这些暗流。
陈添祥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别影响状态，下午还要拍你和宇文拓的对手戏。”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笃定，“这种事，越是慌乱，越中了别人的计。”
林溪看着他平静的眼神，心里忽然踏实了些。是啊，她现在是凌霜，是那个在刑房里都不肯低头的捕快，怎么能被这点事乱了阵脚？
下午拍凌霜与宇文拓对峙的戏时，林溪把心里的憋闷全放进了表演里。当陈添祥说出“你以为你查的是真相，其实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时，她的眼神里不仅有愤怒，还有被算计的委屈，和“偏要查出真相”的倔强。
“卡！”张导喊停时，眼里的阴霾散了些，“这股劲儿对了！凌霜就该是这样，越被打压越要拔尖！”
收工时，调查组有了初步结果：泄露的剧本片段来自编剧助理的电脑，她上周曾把文件传给过一个“朋友”帮忙校对，对方恰好是竞争对手剧组的宣传；而造型图是被一个临时场务用手机偷拍的，已经找不到人了。
“抓到两个，还有没有漏网的不知道。”制片人脸色难看地汇报，“已经让律师发函了，平台也在删帖，但影响已经造成了。”
张导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人心啊……” 他看向全体工作人员，声音沙哑却有力，“我知道大家现在心里不好受，但《长安令》是咱们所有人的心血，不能就这么被毁掉！从今天起，所有剧本加密，拍摄现场禁止带私人手机，我不信抓不出剩下的鬼！”
夜色渐深，林溪坐在宿舍里，看着手机上剧组发的声明：“剧本片段系伪造，请勿轻信谣言，感谢大家对《长安令》的关注。” 评论区依旧吵得厉害，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她的速写本上，最新一页画着凌霜的眼睛，眼神锐利，像在说“我会找到真相”。
林溪拿起笔，在旁边写了行字：“戏里戏外，都要像凌霜一样，站稳脚跟。”
她知道，这场“数据疑云”不会轻易过去，就像凌霜查的旧案，总有层出不穷的阻碍。但只要她像凌霜一样，不被流言吓退，不被怀疑动摇，就一定能等到云开雾散的那天。
毕竟，好的作品，从来不是靠泄露剧情博眼球，而是靠每个镜头里的真诚，和每个演职人员的坚守。这一点，她在《长安令》的片场，比任何时候都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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