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舞蹈室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汗水的气息。林溪站在镜子前压腿，膝盖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今天是和田柾国打赌的日子。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好奇和看热闹的意味。赵露思也来了，站在角落，没像往常一样嘲讽她，只是抱着胳膊，眼神有点复杂。
田柾国最后一个进来，依旧穿着黑色背心，额前的碎发被发带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他走到林溪面前，语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田柾国“准备好了？”
林溪“嗯。” （林溪点点头，手心微微出汗。）
田柾国“开始吧。” （田柾国按下音乐播放键。）
熟悉的《Dynamite》前奏响起，林溪深吸一口气，随着节奏迈出了第一步。
转身时，她想起金泰亨教她的“用腰发力”，果然比之前稳了很多；跳跃时，她用上了田柾国昨天说的“落地要轻”，脚掌接触地板时几乎没发出声音；连最复杂的wave动作，她都凭着前世几百遍的观看记忆，做得流畅又自然。
镜子里的自己，动作或许还不够完美，力量或许还不够足，但每一个卡点都精准，每一个表情都到位——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是阿依无数个夜晚对着手机练习的本能。
同学们的议论声渐渐消失，连抱着胳膊的赵露思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林溪做了个和MV里田柾国一模一样的收尾动作——手指比心，歪头微笑。
练习室里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林溪喘着气，看向田柾国，心脏怦怦直跳。
田柾国（田柾国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不耐烦，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动作还行，就是力量差了点。”
林溪的心沉了一下。
田柾国（下一秒，却听到他补充道）：“不过……算你赢了。”
田柾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像是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你不是软脚虾。”
林溪愣住了，随即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像凉山雨后初晴的太阳。
田柾国“喂，笑什么笑。” （田柾国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红了），“以后好好练，别给我丢脸。”
林溪“知道了，前辈。” （林溪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
旁边的同学开始起哄：“柾国这是承认林溪了？”“看不出来啊，林溪跳得这么好！”
赵露思走过来，撞了撞林溪的胳膊，语气还是有点硬，但眼神却柔和了：
赵露思“算你厉害。”
林溪（林溪转头看她，笑了笑）：“谢谢。”
这大概是她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
田柾国（解散后，林溪收拾东西时，田柾国突然走过来，丢给她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林溪“什么？” （林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管活血化瘀的药膏。）
田柾国“看你膝盖青的。”（田柾国别着脸，语气生硬，）“下次练舞记得戴护膝，笨蛋。”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一阵风。
林溪捏着那管药膏，心里暖暖的。她对着他的背影，用彝语轻轻说了句：
林溪“卡莎莎，柾国。”
（谢谢你，柾国。）
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她还是想说。
下午的声乐社团招新在活动室举行，林溪犹豫了很久，还是背着包过去了。推开门，就看到边伯贤坐在钢琴前，弹着轻快的旋律，周围围了一圈人。
边伯贤（他看到林溪，眼睛一亮，朝她招了招手）：“林溪同学，这里！”
林溪走过去，刚站稳，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咦，这不是昨天在声乐课上唱IU歌的女生吗？”
“她也来参加社团？”
边伯贤（边伯贤敲了敲钢琴盖，示意大家安静）：“好了，我们开始吧。每个人唱一段自己擅长的歌，不用紧张。”
轮到林溪时，她选了一段彝族歌谣——不是昨晚唱给赵露思听的那首，是首更轻快的，讲的是山间的小鹿和溪水。
她开口时，用的是彝语。
清脆的歌声在活动室里响起，带着山野的灵气，像泉水叮咚作响。边伯贤的手指停在钢琴键上，惊讶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
唱完后，活动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掌声。
“这是什么歌？好好听！”
“是中国的少数民族语言吗？太特别了！”
边伯贤（边伯贤笑着问）：“这是你家乡的歌谣？”
林溪“嗯。” （林溪点点头），“是阿达教我的。”
边伯贤“很有感染力。” （边伯贤说），“欢迎加入声乐社团，林溪同学。”
林溪松了口气，笑了。
边伯贤（社团活动结束后，边伯贤叫住了她）：“林溪，等一下。”
林溪“前辈有事吗？”
边伯贤“下周社团有个小型演出，想不想试试？” （边伯贤递给她一张节目单，）“就唱你刚才那首彝族歌谣，肯定能惊艳全场。”
林溪（林溪愣住了）：“我……可以吗？”
边伯贤“当然。” （边伯贤笑得像只狐狸），“相信我，这种带着民族特色的歌声，比任何技巧都动人。对了，”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金泰亨也会来看演出哦。”
林溪（林溪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看向边伯贤，对方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走出活动室时，夕阳正好。林溪抬头看到车银优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似乎在等她。
林溪“车银优同学？” （她走过去。）
车银优“刚才在楼上看到你了。” （车银优手里拿着一个画框，递给她，）“这个给你。”
林溪
画框里是一幅素描——凉山的梯田上，一个穿着彝族百褶裙的女孩站在月亮下，辫子上的首饰格外显眼。
林溪（林溪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
车银优“上次在宿舍走廊看到你帆布包里的照片，就试着画了一张。” （车银优的语气很温和），“不知道像不像。”
画里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照片里的阿依。林溪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画框，声音有点哽咽：
林溪“像……太像了。谢谢你，车银优。”
车银优“不用谢。” （车银优看着她，眼神温柔，）“你的家乡很美，你也很美。”
林溪的脸颊瞬间发烫，低头看着画，不敢看他的眼睛。
车银优“下周社团演出，我会去看的。” （车银优说），“加油！”
林溪“嗯！”
看着车银优离开的背影，林溪低头抚摸着画框里的素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她抱着画框往宿舍走，路过练习室时，看到金泰亨和田柾国正在里面排练。金泰亨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田柾国站在他对面，动作干净利落。
两人似乎在讨论某个舞蹈动作，凑得很近，气氛很融洽。
林溪没有进去打扰，只是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就悄悄离开了。
回到宿舍，她把车银优送的素描挂在了墙上，正好对着书桌。画里的阿依在月亮下微笑，现实中的林溪在书桌前忙碌，两个时空的身影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她拿出边伯贤给的节目单，手指在“彝族歌谣”那行字上摩挲了很久，然后从笔记本里翻出那张写着乐谱的纸。
也许，她真的可以像边伯贤说的那样，大大方方地展示阿依的痕迹。
林溪深吸一口气，开始对着乐谱练习。清脆的彝语歌声在房间里响起，和窗外的风声、远处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协奏曲。
她不知道的是，宿舍楼下，金泰亨站在樱花树旁，听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歌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那天在舞蹈室听到的片段，今天终于完整了。
他拿出手机，给田柾国发了条消息：【下周社团演出，来看吗？】
很快收到回复：【不去，幼稚。】
金泰亨笑了笑，没再回复，只是抬头看向林溪宿舍的方向，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房间里，林溪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对着墙上的素描，用彝语轻声说：
林溪“阿依，我们要一起发光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画框上，也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凉山的月亮和首尔的星光，终于在这一刻，温柔地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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