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亮格外圆,悬在四季山庄的飞檐上,把庭院照得像铺了层霜。
温客行在桃树下摆了张矮桌,摆上月饼、桂花酿,还有周子舒爱吃的糖藕。顾湘带着成岭去山下看灯会了,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尝尝这个。”温客行往周子舒碟子里放了块莲蓉月饼,“今年新做的,比去年的甜。”
周子舒咬了一口,甜得恰到好处,像记忆里江南的味道。他看着温客行,忽然笑了:“还记得吗?二十年前的中秋,你偷了师父的月饼,我们躲在桃林里分着吃,被师父追得满山跑。”
“怎么不记得。”温客行挑眉,“某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把我甩在后面挨揍。”
“那是你胖。”
“我那叫壮!”
两人笑闹着碰杯,桂花酿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带着微醺的暖意。
周子舒忽然起身,从屋里取来那支玉箫——是温客行找回来的,当年他遗落在鬼谷的旧物,箫身上刻的“舒”字已被摩挲得发亮。
“想听什么?”他问。
温客行靠在桃树上,望着他月下的身影,轻声道:“《孤梦》。”
箫声起,低回婉转,像月光淌过心河。温客行跟着旋律轻哼,想起很多年前,周子舒也是这样,在桃花树下为他吹箫,少年的眉眼在月光里温润如玉,说“衍儿,等我们长大了,就守着这山庄,什么都不管”。
那时的承诺,隔了二十年的血与火,竟真的实现了。
箫声停时,温客行忽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周子舒,下巴抵在他肩上:“阿舒,我以前总做一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走了,我在桃林里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他声音很轻,带着点后怕,“后来发现,你就坐在这棵桃树下,对着我笑,说‘温客行,你个傻子’。”
周子舒转过身,指尖抚过他的眉眼,那里有笑纹,有伤疤,却比任何时候都鲜活。“不是梦。”他说,“我在。”
温客行低头吻他,带着桂花酿的甜,还有月光的清。桃树上的花瓣被风吹落,粘在他们发间、衣襟上,像一场迟来的桃花雨。
远处传来灯会的喧闹声,隐约有孩童的笑闹、商贩的吆喝,衬得这庭院愈发安静。
“明年,”周子舒轻声说,“我们去江南看灯会吧。”
“好。”温客行应着,把他抱得更紧,“去看最大的灯,吃最甜的糖,把以前没来得及做的事,都补回来。”
月光正好,桂香浮动,玉箫斜倚在桌边,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那些错过的岁月,没能说出口的话,终究在这个圆满的中秋夜,找到了归宿。
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们有大把的时光,去细数桃花开落,去尝遍人间烟火,去把“孤梦”,过成“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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