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的箭

简星在操场追鸽子时，白羊岳欢言正蹲在器材室门口啃面包。

“喂！射手！”岳欢言把面包屑撒向空中，三只麻雀扑棱棱飞过来，“你跑那么快干嘛？鸽子都被你吓飞了！”

简星刹住脚步，马尾辫上的蓝色发绳飘起来：“欢欢你傻啊？我在帮三班找丢失的羽毛球！”她指了指操场角落的香樟树，“刚才看见个白影子闪过去，肯定是那只‘失踪’的羽毛球！”

岳欢言眼睛一亮：“我帮你！”她抄起跨栏架就往前冲，发带松开，黑发在风里炸成小卷。

“哎哎哎！”简星笑着追上去，“你慢点！器材室的门还没修好——”

话音未落，岳欢言的脚突然绊到块石头。她整个人往前栽去，跨栏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震得旁边的篮球架都晃了晃。

“疼疼疼……”岳欢言坐在地上揉膝盖，校服裤腿蹭破了块皮，渗出血珠。

简星蹲下来，刚要检查伤口，却看见岳欢言的膝盖正在发光——淡金色光纹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像藤蔓般爬满整条腿。血珠不再涌出，原本渗血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擦破的皮都长回了原样。

“欢欢，”她声音发颤，“你膝盖……”

岳欢言也发现了。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泛着和膝盖一样的光，像撒了把金粉。她想起昨晚在天文社，她和简星一起看星图，发现猎户座的位置偏移了半度；想起今早晨跑时，她跑过的地方，野草都比别处长得更茂盛。

“我好像……能加速生长。”她挠了挠头，“刚才摔破的皮，现在好了。”

简星的眼睛亮了：“那太酷了！下次我爬树摔下来，你帮我治！”

岳欢言笑骂：“神经病。”她伸手拉简星起来，指尖的光纹却突然变亮。简星的伤口——她刚才追鸽子时被树枝划破的手背——也开始发光，血珠倒流回皮肤里，连红印都淡了。

“哇哦！”简星举起手，“我、我的伤口也好了！”

两人正惊叹着，器材室的窗户突然“哗啦”一声碎了。

“谁？”岳欢言抄起跨栏架，简星捡起地上的羽毛球拍，警惕地看向窗口。

一个黑影从窗户里翻进来，落在她们面前。是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的手里攥着个金属盒子，盒盖上刻着十二宫图。

“你们是谁？”男生的声音沙哑，“把星核碎片交出来！”

岳欢言和简星对视一眼。

“你是谁啊？”岳欢言率先开口，“我们不认识什么星核碎片！”

男生冷笑一声，抬手射出道暗紫色雾气。岳欢言刚要躲，那雾气突然转向，缠上了她的手腕。她感觉有根针在扎神经，疼得差点叫出声。

“欢欢！”简星挥起球拍砸向男生，却被他轻易推开。男生的动作快得离谱，像团影子，眨眼间就到了简星面前。

“简星！”岳欢言急得大喊。她的手腕还在疼，可体内的光纹却突然暴走。淡金色光从她指尖涌出，像道光刃劈向男生。

男生慌忙后退，金属盒子掉在地上。盒子“咔嗒”打开，里面躺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泛着暗紫色光芒，和司鸢觉醒时她指尖的黑雾，颜色一模一样。

“跑！”男生捡起晶体，转身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岳欢言和简星追出去时，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简星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属盒子，盒底刻着行小字：“暗蚀已至，星轨将倾。”

“这是……”岳欢言凑过去看，“和司鸢看的古籍有关？”

简星点头。她摸出手机，翻到和岳欢言的聊天记录——上周她们一起查资料时，曾看到过“星核碎片”的词条，下面写着：“碎片散落校园，需星轨使集齐。”

“原来那些怪事，都是因为这个？”岳欢言皱眉，“那个男生是谁？为什么要抢碎片？”

简星没说话。她盯着盒底的字，突然想起昨晚在图书馆，她翻到《星轨志》时，书页间夹着的干花——和司鸢今天别在发间的那朵，一模一样。

“欢欢，”她轻声说，“我觉得……我们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岳欢言拍了拍她的肩：“怕什么？我们有十二个人呢！”

简星笑了。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穿过梧桐叶洒下来，在她们脚下投下斑驳光斑。风掀起两人的校服，岳欢言的发带重新系好，简星的蓝色发绳在风里飘啊飘。

“走吧，”她说，“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然后……”她摸了摸兜里的金属盒子，“我们去问问司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