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像无数细碎的冰棱，在米其林三星餐厅里切割着昂贵而稀薄的空气。顶级牛排的焦香与年份红酒的醇厚交织，但隐约间，一丝被刻意掩盖的铁锈气息悄然弥漫。
法优雅地坐在瓷对面，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餐刀。刀刃雪亮，映出他冰蓝色的瞳孔，折射出非人的寒光。他动作轻柔地切下一块带血的菲力牛排，银质刀叉没有发出一点碰撞声。刀尖带着令人心悸的精准，隔着亚麻桌布，轻轻划过瓷的嘴唇边缘，冰凉而锋利。
“亲爱的，”法低沉的声音如丝绸般顺滑，尾音却似淬了毒的小钩子，“这是你上次没礼貌拒绝的那块‘肉’。”他手腕一翻，将那块中心渗着粉红汁液的牛肉放在瓷面前的骨瓷盘中，“我替你加工了下，希望这次能合你的胃口。”
瓷精致的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拿起叉子刺入牛肉，仿佛在品尝普通佳肴。“真贴心，法。”他的声音清越，随后抬起眼直视法，“不过比起牛肉，我更关心你送来的‘小礼物’。”
他左手随意一推，爱马仕橙礼盒滑到法手边。盒盖掀开，黑色丝绒上是一颗灰蓝色的浑浊眼球，断裂的血管神经缠绕在丝绒上。
空气瞬间凝滞，甜腥味弥漫。
法的笑容加深，目光在眼球上流连。他伸出舌尖舔过刀刃上的鲜红，动作带着邪气。“别急嘛，亲爱的瓷。”他的声音沙哑，“这只是开胃菜。”
“耐心？”瓷放下银叉，拿起乌木镶银筷子，筷子在他指间诡异流畅地转动。下一秒，筷子如毒蛇獠牙贯穿法的手背钉在桌面。“嗤”，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响起。
“啊——！”法痛哼后大笑，冰蓝眼睛睁大，手紧抓桌沿。鲜血涌出，洇湿桌布。
“我说过，”瓷声音平静，“别碰我的‘收藏品’。”他看着法扭曲狂笑的脸，眼神冰冷，“那是我的。”
法喘息着笑得更加癫狂，盯着瓷说：“可您新收藏的‘小牡丹’，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您把他藏哪了？”
瓷笑容有了细微变化，他擦拭手指后叉起一块牛肉送向唇边，看向法，“原来是为了他？味道不错，难怪你念念不忘。”他偏头，语气天真残忍：“那你猜猜，你刚吃下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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