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第一天到“舟星科技”报到，就被沈舟扔进了会议室。
“把‘破晓’战队的赞助合同改好，下班前给我。”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时西装袖口扫过桌角，半杯冷咖啡“哗啦”泼在合同上，褐色液体在“金额”栏晕开，像极了初中时他故意打翻的墨水。
夏栀抽纸擦拭时，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和沈舟是初中同桌。他是全校闻名的“刺头”，却会在她被男生起哄时，把书包往桌上一摔：“她的作业我罩着，要抄抄我的”；她是安静的学霸，却总在他被老师罚站时，把写满解题步骤的纸条塞进他校服口袋。
高中同校那年，他替她挡过掉落的篮球架，胳膊被划了道疤；她帮他补过三个月的数学，让他从及格线冲到了140分。毕业那天，他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手里捏着颗橘子糖，最终却扔进了垃圾桶——那时她不知道，他是想等她走过来，却没敢开口。
再见面是在面试室。沈舟翻着她的简历，忽然嗤笑：“夏栀？初中抄我作业，高中借我笔记，现在还敢来面我秘书？”
夏栀抬眼撞进他的目光：“沈总记性真好。不过您可能忘了，您中考数学148分，有20分是我划的重点。”
沈舟的笔顿了顿，耳根悄悄红了。
三个月后的酒会上，夏栀被合作方王总堵在露台。王总的手越靠越近，她正想后退，就听见沈舟的声音：“王总，合同细节我觉得得再聊聊。”
他站在她身前，西装笔挺，背影比高中时更挺拔，替她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王总悻悻离开后，沈舟转身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酒杯。
“裙子不错。”他的声音有点闷，目光落在她香槟色的裙摆上，“像初中毕业照里，你穿的那条白裙子。”
夏栀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条裙子，是她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只为毕业典礼时能“看起来配得上他”。
“沈总说笑了。”她低头抿了口果汁，却听见他忽然凑近，热气拂过耳畔：
“当年那颗糖，到底写了什么？”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探究的眼眸，像撞进了初中那年的夕阳——他站在教室后门，手里捏着她塞过去的纸条，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慌乱。
原来有些藏了十年的话，从来都没被时光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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