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蹲在花园的石桌边,正把晒干的玫瑰花瓣一片片装进锦囊里。阳光透过花枝洒在她发顶,落下细碎的光斑,连指尖都沾着淡淡的粉。
“在做什么?”
金王子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少了几分锐利。罗丽抬头时,见他站在不远处的玫瑰花丛旁,没穿那身耀眼的鎏金铠甲,只着了件素色的便服,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花纹,倒显得温和了许多。
“做香囊呀,”她举起手里绣着玫瑰的锦囊晃了晃,“把这个放在床头,睡觉都能闻到花香呢。”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边的竹篮里——里面摆满了绣好的锦囊,红的、粉的、白的,像一簇簇迷你玫瑰。“给别人的?”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准备送给姐妹们。”罗丽拿起一个水红色的锦囊,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你要不要?虽然男孩子可能不太喜欢这个……”
话没说完,他已经伸出手。“要。”两个字说得干脆,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罗丽愣了一下,连忙把那个水红色锦囊递过去。他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两人都顿了顿。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不刺人,反有种踏实的温度。
“这个颜色,和你的玫瑰很配。”他捏着锦囊,忽然说。
罗丽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继续装花瓣,没注意到他看着锦囊时,金色眼眸里漾开的柔和光纹。
午后起了风,吹得花枝乱晃,刚晒好的花瓣被卷得漫天飞。罗丽慌忙去拢,却被一阵更急的风刮得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撞到石桌角,手腕突然被人稳稳拉住。
是金王子。他站在她身后,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护在她腰侧,防着她再往前倾。“小心点。”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微哑。
罗丽站稳后回头,正撞见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不耐烦,没有别扭,只有清晰可见的关切,像炉火一样,温温地烘着人心。
“谢谢。”她轻声说。
他松开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裙摆的触感,软软的,像花瓣。“风大,我帮你。”他没再多说,只是弯腰帮她捡拾散落的花瓣,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连藏在草叶间的碎瓣都没放过。
两人并肩蹲在地上,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急了。罗丽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他放在铠甲缝隙里的那朵真玫瑰,想起他送来的金焰炉,想起他此刻素色便服上,悄悄绣着的玫瑰暗纹。
“金王子,”她忽然开口,“下次……你要不要来尝尝我做的玫瑰糕?比玫瑰蜜水清淡些。”
他捡花瓣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时,眼里带着点惊喜,却没掩饰:“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花瓣的草地上,像一幅温柔的画。罗丽看着他手里攥着的水红色锦囊,忽然觉得,原来坚硬的金属也会有这样柔软的棱角,就像再不善言辞的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悄悄把一朵花护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