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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诡债缠身:我在怪谈当负心郎

陈默回到江南时,恰逢烟雨楼的梅子刚结出青嫩的果。他寻到柳姑娘旧居,木门上的铜环已生了层薄绿的锈,叩门时声响闷得像浸了水。

开门的老妪探出头,见是陌生后生,眯着眼问:“你找谁?”

陈默举起怀里的锦囊,锦面上的梅花纹被摩挲得发亮:“我带了沈校尉的东西,来见柳姑娘。”

老妪盯着锦囊看了半晌,突然抹起了泪:“姑娘走前交代过,若有人带梅花相关的物件来,就把后院的钥匙交给他。”她转身从门后摸出串铜钥匙,“她总说,玉郎会托人带信来的。”

后院的青苔漫过石阶,却在墙角留出片干净的土地。陈默蹲下身时,老妪在身后叹:“这是姑娘当年自己清出来的地,说要种梅树,等玉郎回来赏。”

“我从边关带了些土来。”陈默解开行囊,倒出半袋掺着细沙的黄土,“那边新栽了梅林,这土沾着梅根的气。”

老妪凑过来闻了闻,眼眶又红了:“竟真有梅香呢……姑娘若见了,该多欢喜。”

陈默把边关黄土和江南湿泥混在一起,又将锦囊里拼完整的玉簪埋进去。等栽好从市集买来的梅树苗,老妪递来壶温水:“歇歇吧。当年玉郎也总在这院里忙,柳姑娘就站在廊下看,说‘你慢些栽,树活了,人也该回来了’。”

秋末时,梅树抽出新枝。陈默在烟雨楼旁开了家小铺做梅花糕,开张那天,隔壁茶铺的老掌柜踱过来:“后生做梅花糕?可知这楼前最有名的,是沈书生的手艺?”

“晚辈正是学着做。”陈默掀开蒸笼,白汽裹着梅香漫出来,“用的雪水和米粉,按他当年的法子。”

老掌柜捏起块尝了尝,突然拍着桌子笑:“对喽!就是这味!当年沈书生总说,‘柳儿爱吃带点酸的,梅子要选刚泛黄的’。”

开春时,边关老汉托人捎来封信,捎信的兵卒粗着嗓子喊:“赵老汉让我给你带话,说梅林开了满枝,有朵最大的花,花瓣上竟沾着江南的水汽!”他递过个布包,“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去年落的第一片花。”

陈默展开布包,干硬的梅花瓣边缘泛着淡红。兵卒看着他铺前的梅树,挠挠头:“这树看着精神。老汉还说,‘告诉那后生,柳姑娘托人带的信,沈校尉到死都揣着,信里说等梅花开了,就去烟雨楼前等他’。”

那天傍晚,有个穿青衫的书生站在梅树下,陈默刚要开口招呼,对方却先转过身,眉眼像极了梦里的沈玉郎:“这糕香,和当年一样。”

“您认识沈校尉?”陈默递过块刚蒸好的梅花糕。

书生接过糕,指尖轻得像没碰到瓷盘:“我来看看梅树。”他望着枝头的花苞笑,“柳儿总说,江南的梅比边关的艳,如今看来,是真的。”话音落时,人已随着晚风淡了些,“替我告诉她,梅林我收到了,等明年,我就回来看花。”

陈默望着空荡的树下,突然明白过来。他对着花苞轻声说:“他说会回来。”风掠过枝头,花苞“啪”地绽开了第一朵。

后来每年梅花开时,边关的赵老汉总会托人带封信:“今年又栽了十棵苗,有棵长得最像江南的那棵!”而江南的烟雨楼前,总有人听见陈默对着梅树说话:“今日的梅花糕卖完了,留了两块在窗台上,你们慢些吃。”

风把话吹向远方时,梅香也跟着飘——一半往边关的烽燧去,一半绕着江南的屋檐转,像两个没说够的人,终于能借着花香,把牵挂说给对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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