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谢疏桐睁开眼,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闷的。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闻砚舟炙热的手心,那沙哑的一声“别走”,让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底爬上全身。“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在地板上跳跃。主卧的门紧闭着,像是隔绝了另一个世界。
谢疏桐抿了抿唇,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可目光却不自觉地往主卧的方向瞟,心里像猫抓似的,他退烧了吗?昨晚那个脆弱得让人心疼的男人,和平时那个冷漠疏离的闻砚舟,差距实在太大了。
就在她端着水杯纠结要不要去敲门时,“咔哒”一声,主卧的门开了。闻砚舟走了出来,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虽还有些蓬松,但已经梳理过,不像昨晚那般凌乱。脸上的潮红褪去,恢复了平日的冷白,只是眼下那一抹青影,透着病后的疲惫。
黑色细框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比平时更冷、更疏离。他径直走向厨房,动作流畅自然地去拿咖啡豆罐子,就像昨晚那个高烧不退的人是另一个人似的。
谢疏桐看着他打开咖啡机,忍不住开口:“你……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闻砚舟的动作微微一顿,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声音透过咖啡机的嗡鸣传来:“嗯。退了。谢谢。”这声音冷静而疏离。
谢疏桐愣住了,那句“谢谢”客气得让人难受,她昨夜的担心和此刻的关心仿佛成了笑话。她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侧影,最终只是低低应了声“嗯”,转身回了房间。
咖啡的香气渐渐弥漫,带着苦涩。闻砚舟背对着客厅,目光落在滴落的咖啡上,手却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