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all the shabby fading,please shine forever.
在一切破旧褪色中，请你永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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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就在相框下面，内容比窗户上的更完整：“死者林莺，17岁，为马戏团主唱，死于1956年8月15日午夜。法医鉴定死于氰化物中毒，体内检测出大量硝酸银——俗称‘月光’，常用于胶片显影，过量可致命。现场发现半杯杏仁味饮料，杯壁有不明指纹。警方调查期间，马戏团团长陈礼（戴礼帽的男人）神秘失踪。”
黎夜.苏琳溪“硝酸银中毒。和上次校史馆里的化学试剂一样。”
苏琳溪的手指划过“硝酸银”三个字。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校徽——虽然红风筝线消失了，但校徽还在。校徽背面刻着的“1987”字样，不知何时变成了“1956”。
吒宝.吴亚飞“这小东西还能变！？”
吴亚飞凑过来看。
苏琳溪没说话，目光落在报纸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注释。
黎夜.苏琳溪“林莺遗物包括夜莺吊坠（已碎）、日记本、银色发夹。”
fly.彭云飞“银色发夹！刚才在道具间的木箱里，好像有个发夹。”
众人立刻赶回道具间。吴亚飞在演出服的口袋里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个银色的发夹，发夹的形状是只展翅的夜莺，翅膀上镶嵌着颗小小的红宝石——和木偶眼睛的材质一模一样。
此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突然响起。旋转木马的音乐变得格外响亮，月光冲破云层，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影子。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影子里变得清晰，正是林莺，她张开嘴，似乎在唱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脖子上的吊坠只有一半。
苏琳溪举起手里的半块吊坠，林莺的影子突然朝她飘过来。当两半吊坠拼在一起时，发出一阵银色的光芒。林莺的影子终于能发出声音了，那是段悲伤的歌声，唱的是被囚禁的痛苦，是被注射毒药的恐惧，是对陈礼的怨恨。
歌声结束时，林莺的影子化作无数银色的光点，融入旋转木马。广场上的玩偶们开始碎裂，木偶的碎片里飞出许多银色的羽毛，在空中盘旋后，飞向远方。
主帐篷的方向传来“咔嚓”声。众人跑过去，发现舞台中央的地面裂开个口子，里面放着个黑色的盒子。林恒打开盒子，里面是本马戏团的账本，最后一页写着：“陈礼逃至城南废弃剧院，化名‘守夜人’。”
手背上的旋转木马印记开始发烫，慢慢淡去。银纹褪去的瞬间，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马戏团的旋转木马开始下陷，木板碎裂的声响里混着孩童的笑声，甜腻得像化不开的糖浆。苏琳溪被吴亚飞拽着往后退，彭云飞的狼尾扫过她的手背，带着微麻的触感——五人脚下的土地正在崩裂，露出底下流淌的、泛着荧光的粉色液体，像融化的草莓糖。
吒宝.吴亚飞“操！又他妈的来这出！”
吴亚飞骂着，反手将苏琳溪往自己身后按。下坠感突然袭来，失重的瞬间，彭云飞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视野被粉色液体淹没时，苏琳溪最后看到的，是林恒举着的打火机火苗，在粘稠的液体里挣扎了两下，灭了。
再次落地时，膝盖磕在冰凉的玻璃上。苏琳溪撑起身子，发现他们站在一条用镜面铺成的街道上。两侧的建筑都是糖果做的：姜饼搭的屋顶，冰糖糊的窗户，巧克力砌的墙壁，烟囱里冒出棉花糖做的烟，空气里飘着股齁甜的焦糖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吒宝.吴亚飞“这他妈是进了童话书？”
吴亚飞抹了把脸，手背上沾着的粉色液体已经凝固成透明的糖霜。
吒宝.吴亚飞“老子最讨厌甜食。”
他下意识转头找苏琳溪，看到她额角磕出了血，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吒宝.吴亚飞“没事吧？”
黎夜.苏琳溪“没事。”
彭云飞已经掏出纸巾递过去，声音比平时沉了些。
fly.彭云飞“先处理下伤口。”
苏琳溪接过纸巾按在额角，目光扫过四周。镜面上倒映出无数个他们的影子，却在脚踝处扭曲变形，像泡在水里的蜡像。街道尽头立着块歪斜的路牌，用彩色糖霜写着：“欢迎来到汉赛尔与格莱特的糖果屋——别回头，回头会变成姜饼人。”
paraboy朱伯丞“汉赛尔与格莱特？那个被女巫抓去的童话？”
林恒蹲下身，用指甲刮了刮镜面。镜面下渗出琥珀色的液体，带着股杏仁糖的香味——和马戏团的杏仁味不同，这里的甜味里藏着淡淡的苦味，像掺了黄连。
暖阳.林恒“规则一：别回头。”
他站起身，指了指路牌背面，那里用巧克力酱写着行小字。
暖阳.林恒“规则二：别吃街上的任何东西，除非得到主人允许。”
fly.彭云飞“主人？是那个女巫？”
苏琳溪没说话，她的目光被街角的橱窗吸引。玻璃柜里摆着排姜饼人，每个的脸都捏得栩栩如生，其中一个的红发和吴亚飞一模一样，手背还有块花朵形的糖霜——和他手背上的纹身形状重合。
吴亚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打了个寒颤。
吒宝.吴亚飞“这他妈是照着我们捏的？”
暖阳.林恒“或者说，之前的人变成了这个。”
林恒的声音很平，他捡起脚边一块碎玻璃，镜面里的他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和本人的表情完全不同。
暖阳.林恒“规则三：别相信镜中的自己。”
话音刚落，橱窗里的姜饼人突然动了。红发姜饼人的手臂抬了起来，指向街道深处，像是在引路。苏琳溪注意到，它的手腕处有道裂痕，和吴亚飞之前被青紫色淤伤覆盖的位置一致。
黎夜.苏琳溪“走！”
苏琳溪按下额角的纸巾，血已经止住了。她率先迈步，镜面上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像随时会从镜里爬出来。吴亚飞和彭云飞一左一右跟在她身侧，朱伯丞紧紧攥着林恒的衣角，掌心全是汗。
走了大约百米，巧克力墙壁上突然多出扇木门，门环是颗巨大的硬糖，折射着刺眼的光。门上挂着块铜牌，刻着：“糖果屋主人——莉丝贝特”。
paraboy朱伯丞“莉丝贝特，听起来不像女巫的名字啊。”
吴亚飞刚要伸手推门，门突然自己开了道缝。缝里透出暖黄的光，混着烤饼干的香味，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唱童谣：“抓个小孩烤一烤，撒点糖霜味道好……”
吒宝.吴亚飞“唱你妈呢！”
吴亚飞抬脚就要踹门，被彭云飞拉住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
fly.彭云飞“别冲动。规则说别吃街上的东西，没说不能进屋子。”
苏琳溪推开门。屋里比想象中整洁，壁炉里燃着松木火，烤架上摆着几块姜饼，形状是奔跑的小孩。一个穿黑裙的老妇人坐在摇椅上，背对着他们，银白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垂到腰际。听到动静，她慢慢转过身——脸上戴着副糖玻璃做的面具，面具上画着微笑的嘴，眼角却刻着泪痕。
“迷路的孩子？”老妇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来块姜饼吗？刚烤好的。”她拿起烤架上一块姜饼，递过来的手布满皱纹，指甲涂成深紫色，像熟透的葡萄。
姜饼的形状是只小鸟，翅膀上撒着亮晶晶的糖粒。朱伯丞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咽了口唾沫，想起规则二：“除非得到主人允许。”
黎夜.苏琳溪“谢谢您，夫人。”
苏琳溪先开口，没有接姜饼。
黎夜.苏琳溪“我们在找出去的路。”
老妇人的面具动了动，像是在笑：“出去？这里的孩子从来不会出去。”她把姜饼放回烤架，面具的眼角突然渗出红色的糖浆，顺着脸颊往下流，“除非找到汉赛尔的骨头和格莱特的丝带。”
paraboy朱伯丞“汉赛尔和格莱特……是真的死在这里了？”
朱伯丞的声音发飘。
老妇人没回答，她指了指墙角的楼梯：“楼上有他们的房间。不过提醒你们，午夜三点后，阁楼的门会锁死，里面的东西会出来散步。”她说完，摇椅开始自动摇晃，发出“咯吱”声，像在催促他们上楼。
吴亚飞往楼梯口瞥了眼，扶手上缠着圈彩色的糖绳，绳子上挂着几个小小的铃铛，铃铛的声音甜得发腻。
吒宝.吴亚飞“上去看看？”
他问苏琳溪，红发在壁炉火光里泛着暖橙色。
黎夜.苏琳溪“嗯。”
苏琳溪点头，上楼时特意避开扶手——糖绳的颜色和马戏团木偶关节的银链太像了。
二楼的走廊铺着薄荷糖做的地毯，踩上去咯吱作响。三间房并排着，门上分别挂着木牌：“汉赛尔”、“格莱特”、“禁忌之屋”。
汉赛尔的房间里摆着张单人床，床单是用棉花糖做的，已经发黄变硬。床头柜上放着个铁皮盒，打开后，里面装着几十根白色的骨头，每根都只有小指长短，末端沾着点巧克力酱。
paraboy朱伯丞“这是……汉赛尔的骨头？”
朱伯丞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林恒拿起一根骨头，对着光看了看，又扔回盒子里。
暖阳.林恒“是动物骨头，磨成了小孩骨头的样子。莉丝贝特在骗人。”
格莱特的房间更精致些，墙上贴着碎花墙纸，仔细看才发现是用糖纸拼的。梳妆台上放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蓝色的丝带，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绣着个小小的“格”字。
fly.彭云飞“格莱特的丝带。”
彭云飞拿起丝带，指尖刚碰到，丝带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像活过来一样。他吓了一跳，想扯下来，丝带却越收越紧。
黎夜.苏琳溪“别动！”
苏琳溪按住他的手。丝带的颜色正在变深，慢慢变成和彭云飞狼尾发色一样的亚麻棕。
黎夜.苏琳溪“它在认主！”
丝带松开时，已经温顺地搭在彭云飞的手腕上。苏琳溪翻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本日记，纸页是用糯米做的，遇水会化，字迹是用蓝莓酱写的。
黎夜.苏琳溪“莉丝贝特说，只要我把丝带系在汉赛尔的手腕上，他就不会再想逃跑了。可他昨晚又在墙上刻记号，骨头磨的粉笔写着‘103’，是什么意思？”
吒宝.吴亚飞“103？”
吴亚飞凑过来看。
吒宝.吴亚飞“是天数？还是房间号？”
走廊尽头的“禁忌之屋”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门。林恒走到门前，门把手上缠着圈黑色的麻绳，绳结上挂着块小木牌：“别在午夜后开门——格莱特留”。
黎夜.苏琳溪“现在几点？”
彭云飞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fly.彭云飞“还有两小时到午夜。”
苏琳溪把日记放回抽屉。
黎夜.苏琳溪“先找‘103’的线索。汉赛尔刻在墙上的记号，肯定有用。”
五人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吴亚飞踹开衣柜门，里面挂着几件缩水的童装，其中一件的衣角绣着数字“1”。朱伯丞在床板下摸到块松动的木板，下面压着张糖纸，上面印着“0”。
fly.彭云飞“1和0，还差3。”
林恒的目光落在壁炉上——楼下的壁炉。他转身往楼下跑，众人紧随其后。老妇人还坐在摇椅上，面具上的红色糖浆已经凝固，像干涸的血。看到他们冲过来，她突然抬起头，面具的嘴咧开个极大的弧度，露出里面漆黑的洞：“找到骨头了吗？”
吒宝.吴亚飞“不关你的事。”
林恒没理她，径直走到壁炉前。炉膛里的灰烬还带着温度，他用树枝拨开灰烬，里面露出块烧焦的布片，上面绣着个“3”字。
黎夜.苏琳溪“103。”
苏琳溪把三个数字拼在一起。
黎夜.苏琳溪“是密码？”
老妇人的摇椅突然停了。她站起身，黑裙扫过地面的糖霜，留下道深色的痕迹：“阁楼的门，要密码才能开。”
吴亚飞挑眉。
吒宝.吴亚飞“你不是说阁楼午夜三点后会锁死？”
“现在开，就能在三点前出来。”老妇人的声音透着诡异的甜，“但里面的东西，很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她的目光落在苏琳溪身上，面具的眼角又开始渗红糖浆。
吴亚飞下意识往前站了半步，挡在苏琳溪身前。彭云飞握紧了手腕上的丝带，指节泛白。
黎夜.苏琳溪“我们上去。”
苏琳溪的声音很稳，她看了眼老妇人。
黎夜.苏琳溪“你在这里等？”
“我要去烤饼干。”老妇人转身走向厨房，黑裙的下摆扫过姜饼人模具，模具的形状突然变成了五个——和他们五人的轮廓一模一样。
阁楼的楼梯比二楼更陡，扶手是用甘草做的，一捏就碎。顶端的门上有个数字键盘，材质是硬糖，按下去会发出“咔哒”声。林恒输入“103”，门锁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开了。
阁楼里弥漫着股霉味，混杂着糖果的甜香。月光从老虎窗照进来，照亮了堆在角落里的笼子——和马戏团的鸟笼很像，只是笼子里关着的不是乌鸦，而是几个姜饼人，每个都缺了条胳膊或腿，眼睛是用黑豆嵌的，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paraboy朱伯丞“汉赛尔和格莱特，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朱伯丞的声音发颤。
苏琳溪走到最里面的笼子前。这个笼子是空的，笼门上刻着几行字，是用指甲划的。
黎夜.苏琳溪“莉丝贝特不是女巫，她是格莱特的妈妈。1926年，她们在这里烧死了汉赛尔，因为他发现了她们藏的东西。”
fly.彭云飞“藏的东西？”
彭云飞凑近，呼出的热气洒在苏琳溪的耳廓，苏琳溪别扭的吞了口唾沫。彭云飞余光瞥见苏琳溪泛红的耳垂不禁失笑。
笼底的稻草里，露出半截金属盒子。吴亚飞伸手去拿，手指刚碰到盒子，阁楼的地板突然震动起来。老虎窗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外面传来孩童的哭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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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牛子是QG时期的，亚麻棕狼尾。
就像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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