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ing mountain evergreen, weal and woe.
春山长青,枯荣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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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boy朱伯丞“午夜了!”
朱伯丞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了十二点。
笼子里的姜饼人突然开始尖叫,黑豆眼睛滚落下来,变成黑色的虫子,往他们脚上爬。林恒一脚踩死几只,虫子的体液是粘稠的糖浆,沾在鞋底甩不掉。
黎夜.苏琳溪“盒子里有什么?”
吴亚飞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块烧焦的骨头,和卷蓝色的丝带——和彭云飞手腕上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更旧些。丝带里裹着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年轻的莉丝贝特抱着个小女孩,女孩的脖子上挂着块糖玻璃面具,和老妇人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黎夜.苏琳溪“格莱特是她女儿。她们不是童话里的女巫和受害者,是共犯。”
阁楼的门突然开始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撞。彭云飞把丝带缠在手腕上,两条丝带碰到一起,发出细碎的光芒。
fly.彭云飞“汉赛尔的骨头和格莱特的丝带,都找到了。”
paraboy朱伯丞“那就能出去了?”
暖阳.林恒“没那么简单。她们藏的东西,还没找到。”
林恒指着笼子上的字。
撞击声越来越响,门板上已经出现了裂痕。吴亚飞抄起墙角的木棍。
吒宝.吴亚飞“管它藏什么,先出去再说!”
她猛地抬头,和校史馆、马戏团里出现的化学试剂一样。
黎夜.苏琳溪“硝酸银!她们用这个做什么?”
楼下传来老妇人的尖叫,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彭云飞拽着苏琳溪往楼梯跑。
fly.彭云飞“别管了,先跑!”
冲到二楼时,走廊的镜面突然炸裂。无数个扭曲的影子从镜里爬出来,抓向他们的脚踝。吴亚飞用木棍横扫,打碎了几个影子,却发现它们碎成的玻璃碴里,都嵌着块姜饼碎屑。
暖阳.林恒“规则三:别相信镜中的自己。它们想把我们变成姜饼人!”
跑到一楼时,他们看到老妇人倒在地上,糖玻璃面具碎成了片,露出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她的手里攥着个糖罐,罐口敞开着,里面的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是硝酸银。
黎夜.苏琳溪“1926年的火灾……她们用硝酸银纵火,烧死了汉赛尔,自己也被烧伤了。硝酸银见光会分解,所以藏在糖罐里。”
老妇人看着她,嘴角扯出个痛苦的笑:“他要带警察来……我们不能被抓……”
阁楼的门终于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火的身影站在楼梯口,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攥着根骨头,正往楼下走。影子经过的地方,镜面开始融化,姜饼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暖阳.林恒“汉赛尔的怨气。他不是被女巫杀死的,是被活活烧死的。”
苏琳溪捡起地上的糖罐,把硝酸银倒在汉赛尔的骨头上。骨头接触到粉末的瞬间,突然燃起银白色的火焰,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那个火人身影在银光里渐渐变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飘出了窗户。
随着火人消失,镜面街道开始融化,糖果屋的墙壁渗出粉色的液体,和马戏团底下的液体一模一样。吴亚飞手背上的糖霜印记开始发烫,和之前银纹褪去时的感觉一样。
吒宝.吴亚飞“又换地方了?”
苏琳溪的目光落在老妇人手里的照片上。照片里年轻莉丝贝特身后的墙上,挂着幅海报——夜莺马戏团的海报,角落里印着个戴礼帽的男人,嘴角的笑和陈礼木偶如出一辙。
黎夜.苏琳溪“陈礼逃到了这里。他和莉丝贝特认识。”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薄荷糖地毯开始塌陷。彭云飞抓住苏琳溪的手,吴亚飞拽着她的胳膊,三人再次陷入失重感。坠落的瞬间,苏琳溪看到林恒捡起了那半块烧焦的骨头,朱伯丞攥着碎掉的糖玻璃面具——他们的手背,都浮现出了新的印记:一把燃烧的钥匙。
失重感像潮水般退去时,苏琳溪的后背撞在冰凉的金属板上。她呛咳着睁开眼,发现他们坠落在一节晃动的火车车厢里。生锈的铁皮墙壁上布满划痕,窗玻璃裂成蛛网,透进来的光线是诡异的青灰色,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铁锈混合的气味,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杏仁味——这次的苦味更重,像直接嚼碎了黄连。
paraboy朱伯丞“这是……火车?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朱伯丞扶着摇晃的座椅站起来,手背的燃烧钥匙印记泛着淡红。
吴亚飞拍掉身上的灰尘,红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吒宝.吴亚飞“管他什么地方,先看看有没有出口。”
他踹了踹车厢连接处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纹丝不动。
彭云飞走到窗边,指尖按在玻璃裂痕上。他的狼尾扫过手腕,那里的两道蓝丝带正微微发亮。
fly.彭云飞“外面是雾。浓得化不开的雾。”
苏琳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燃烧的钥匙印记边缘泛着银白,和之前马戏团的银纹、糖果屋的糖霜不同,这印记像是活的,随着脉搏轻轻跳动。她突然想起老妇人手里的照片,想起陈礼那张和木偶如出一辙的笑脸——这些空间绝不是孤立的,它们像串在绳上的珠子,而陈礼就是那根绳。
黎夜.苏琳溪“林恒。”
苏琳溪转头,发现林恒正蹲在车厢角落,手里捏着那半块烧焦的骨头。
黎夜.苏琳溪“骨头有什么特别的?”
林恒抬起头,眼底映着青灰色的光。
暖阳.林恒“上面有牙印。”
他把骨头递过来,焦黑的断面上果然有几排细小的齿痕。
暖阳.林恒“不是人类的。”
朱伯丞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头顶的行李架。架子上摆着几个破旧的行李箱,其中一个的锁扣是黄铜做的,形状正是把钥匙——和他们手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吒宝.吴亚飞“钥匙锁?”
吴亚飞挑眉,伸手就要去够,却被苏琳溪拉住了。
黎夜.苏琳溪“等等。糖果屋有规则,这里说不定也有。”
她的目光扫过车厢,最终落在墙壁的划痕上。那些杂乱的刻痕里,藏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用指甲划的:
“规则一:别打开标着‘1926’的箱子。”
“规则二:火车到站前,别让油灯熄灭。”
“规则三:别相信穿制服的人——他们的眼睛是纽扣做的。”
最后一行字的末尾,画着个潦草的笑脸,嘴角咧得极大,和陈礼木偶的表情重合。
黎夜.苏琳溪“1926年。莉丝贝特烧死汉赛尔的年份。”
彭云飞已经在车厢尽头找到了油灯。玻璃罩里的灯芯燃着微弱的火苗,灯座是铜制的,刻着缠枝纹,底座刻着个模糊的日期:1926.10.31。
吒宝.吴亚飞“万圣节。挺会选日子。”
吴亚飞嗤笑一声,他突然按住苏琳溪的肩膀,往行李架那边偏了偏头。
吒宝.吴亚飞“第三个箱子,锁扣上有‘1926’。”
果然,最角落的行李箱上贴着张泛黄的标签,用墨汁写着“1926”。箱子的皮革已经开裂,露出里面填充的稻草,稻草缝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闪着金属的光。
吒宝.吴亚飞“规则说别打开,那肯定得打开看看。”
吴亚飞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
暖阳.林恒“等等。灯芯在变短。”
众人看去,果然,原本能烧一小时的灯芯,此刻已经烧了一半,火苗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灭。
paraboy朱伯丞“规则二说别让油灯熄灭。灭了会怎么样?”
没人回答,但车厢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窗外的雾里传来铁轨断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
吴亚飞不再犹豫,跳起来抓住“1926”号行李箱,用力扯了扯锁扣。黄铜钥匙纹丝不动,反而发出“咔哒”声,像是在呼应他们手背上的印记——印记突然发烫,像是被火燎过。
fly.彭云飞“得用我们的‘钥匙’?”
彭云飞看着自己的手背,燃烧的钥匙印记越来越亮。
苏琳溪试着将手背按在锁扣上。印记接触到黄铜的瞬间,突然爆出银白色的光,锁“啪嗒”一声开了。
箱子里没有稻草,铺着层黑色的绒布。布上摆着个生锈的铁盒,盒盖上刻着夜莺马戏团的徽标——和照片里的海报一模一样。铁盒旁边放着个日记本,封皮是牛皮做的,边角已经磨损,扉页上写着名字:汉赛尔。
paraboy朱伯丞“汉赛尔的日记?”
朱伯丞刚要去拿,就被林恒拦住了。
暖阳.林恒“先看铁盒。”
林恒的声音很沉,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里面没有硝酸银,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泛黄的票据——马戏团的门票存根,上面的日期从1925年到1926年,每张票的角落里都有个小小的签名:陈礼。
黎夜.苏琳溪“陈礼果然和汉赛尔的死有关。”
苏琳溪拿起一张门票,存根上的日期是1926年10月30日,也就是火灾前一天。
黎夜.苏琳溪“他为什么要帮莉丝贝特?”
吴亚飞翻开日记本。汉赛尔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是用蓝莓酱和煤烟调的,有些页面已经被糖浆浸透,字迹模糊不清:
“9月1日:莉丝贝特夫人给了我块姜饼,里面有杏仁味的药。她说吃了就不会想家。”
“9月15日:马戏团的陈先生来看我,他说我姐姐格莱特在他那里。他给我看了照片,姐姐在笼子里笑,脖子上戴着面具。”
“10月20日:我在糖罐里发现了白色的粉末,陈先生说那是能让姐姐自由的魔法。他让我10月31日把粉末撒在莉丝贝特的床上。”
“10月30日:陈先生是骗子!我偷听到他和莉丝贝特说,粉末是用来烧房子的。他们要烧死我,嫁祸给女巫!”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有片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旁边画着个简单的火车头,车头冒着烟,烟的形状是把钥匙。
暖阳.林恒“汉赛尔不是被莉丝贝特母女烧死的,是被陈礼设计的。他利用汉赛尔的天真,让他以为能救姐姐,结果成了纵火的帮凶。”
paraboy朱伯丞“那格莱特呢?日记里说她在马戏团。”
彭云飞突然指向窗外。浓雾里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个站在铁轨旁的人,穿着马戏团的红色制服,脸被雾气遮住,只能看到袖口露出的银链——和木偶关节的链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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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这次副本里的人物在整本书里都很重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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