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个电极片而已,又不是上刑。”池骋把银色的贴片按在左手无名指上,金属边缘贴着指根,像一枚冷硬的戒指。他抬眼,目光掠过吴所畏的喉结——那里还留着昨晚的牙印,浅得几乎看不见,却足够让后者呼吸一滞。
吴所畏一把扯过贴片,啪地贴在颈侧,恰好盖住那枚印记。“怕?我怕你输不起。”他冷笑,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姜小帅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转盘绝对有问题!”他指着转盘上最大的那块红区——写着“郭城宇”三个字,几乎占了半个圆面,“你俩是不是提前串通了?”
郭城宇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拨动转盘,金属指针在灯光下划出冷光。“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他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指针缓缓停下,指向吴所畏。
池骋的指尖在桌面敲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第一次梦见我,是什么时候?”
“谁他妈——”吴所畏猛地收声,贴片下的皮肤像被火燎了一下,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测谎仪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蜂鸣声尖锐得刺破耳膜。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听见池骋低笑了一声。
“撒谎。”男人俯身,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继续。”
另一边,姜小帅的转盘也停了。郭城宇撑着下巴,指尖在桌面划出一道弧线。“储物间那次,你明明能推开我。”他顿了顿,尾音拖得暧昧,“为什么没动?”
姜小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你放屁——”
蜂鸣声再次炸响,比刚才更刺耳。姜小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血色。他下意识去捂测谎仪的指示灯,却被郭城宇扣住手腕,指腹按在他跳动的脉搏上。
“心率这么快,”郭城宇啧了一声,“说谎还是害羞了?”
吴所畏猛地扯掉贴片,金属边缘在颈侧刮出一道红痕。“换我问。”他揪住池骋的领带,把人往前一拽,“你电脑里那些视频,存了多久?”
池骋任由他扯着,领带勒出喉结的轮廓,像某种危险的邀请。他握住吴所畏的手腕,按回测谎仪上,声音低哑:“从你大三那年,穿着外卖制服,在池氏大厦楼下摔了一跤开始。”
指示灯安静得近乎乖巧。
后台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监控屏幕上的曲线像被打翻的墨汁,疯狂扭曲。技术员抱着键盘哀嚎:“系统崩了!”
姜小帅心虚地别开眼,指尖在口袋里蹭了蹭——那里藏着昨晚偷偷植入的病毒U盘。郭城宇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修长的手指覆上键盘,三下两下锁了屏。
“恢复可以,”他侧头,声音带着笑意,“条件是某人承认——储物间里,是故意让我亲的。”
姜小帅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测谎仪的指示灯闪了一下,像无声的催促。他憋得眼眶发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嗯”。
惩罚环节,主持人笑眯眯地亮出电击手环。池骋直接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纹身暴露在灯光下——二维码的图案,边缘还泛着未褪的红。“我替他受罚。”
电流窜过的瞬间,他连眉头都没皱,反倒是吴所畏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纹身下的皮肤微微发红,像某种隐秘的烙印。
姜小帅刚要溜,郭城宇已经扣住他的手腕,把手环咔哒一声扣上去。下一秒,手环喷出一股草莓奶油,甜腻的味道在空气里炸开——吴所畏最讨厌的口味。
“你故意的!”姜小帅抹了把脸,奶油沾在睫毛上,像滑稽的妆。郭城宇笑得前仰后合,指尖蹭过他的眼尾,把奶油抹得更匀。
直播间的弹幕疯了一样刷屏,后台花絮被剪成鬼畜视频,热搜词条一个接一个往上窜。吴所畏黑进测谎仪数据库时,屏幕上的曲线还在跳动——池骋每次说“违约金”时,呼吸频率都会乱一下;姜小帅骂郭城宇的时候,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加密文件的文件名是“CC&WSW”,需要双方心率同步才能解锁。吴所畏的指尖悬在键盘上,还没敲下回车,屏幕突然蓝屏。黑暗中,池骋的呼吸贴在他后颈,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第20条补充款,”金属声轻响,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皮肤,“发现秘密的人,要永久配合实验。”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池骋手里的东西——黑色皮质项圈,内衬刻着一行小字,字体锋利得像刀刻。
吴所畏的指尖碰到那行字,触电般缩回。池骋扣住他的后颈,指腹摩挲着那枚测谎仪留下的红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现在,轮到我问最后一个问题。”男人咬住他的耳尖,热气裹挟着字句滚进耳廓,“你打算什么时候,承认你早就输了?”